第(1/3)頁 艾納·瑟塔爾。 一個他不喜歡,但卻必須要接受的姓氏和名字。 帝國皇長孫。 一個他不稀罕,可卻不可能擺脫的身份與宿命。 他是瑟塔爾皇室皇長孫,皇長子卡洛斯之子,艾納·瑟塔爾,這一代帝國年輕一輩中最有威望且最有實力的人。 曾經。 曾經的確如此。 年紀輕輕,二十多歲,便已掌握第三能級之奧妙,異種研究院之行后,他迅速地掌握了自己的心光,并且在升華技藝上更進一步,掌握了理論上來說第四能級才能掌握的‘完全光化’。 這是太陽神鳥的核心能力,雖然需要籌備許久,而且目前只能以直線前進,但毫無疑問,完全光化的光速移動能力已經讓他在同等級戰斗中處于不敗之地。 可倘若,同齡人的實力,就已經將自己徹徹底底地超越呢? 伊恩·銀峰。 馬赫迪·幽谷。 每個名字,背后都代表一個絕世天才,隨便出手都能技驚四座,更有秘密潛能給所有人驚喜。 前者不僅僅比自己更快抵達第三能級,更是在自己的領地擊殺了一位第四能級大惡魔,實力戰績都有保障,本人更是先知,是這個世界上最強靈能持有者之一。 而后者,當初在異種研究院便已有第三能級實力,更是技壓全場,一個人打倒了全泰拉年青一代,而在去往龍島后,他的實力更是突增暴增猛增,再次出現于學識之都時,已有第四能級的強大力量! 事已至此,別說是帝國了,哪怕是泰拉紀元算上前紀元文明,古往今來所有升華者都沒有這么天才的——第一騎士都沒這么快呢! 說實話,這已經到了世人可以接受的極限。畢竟是第一騎士的弟子,黑太陽的繼承者,還有先知師弟出謀劃策,第四能級就第四能級吧,記錄就在那里,總是會有人破的。 可不講道理的就在這里了——就在不久之前,太陽之戰時,幽谷騎士進階了第五能級。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正在北境處理公務的艾納已經有點懷疑這個世界的真實性了。 自己莫不是在做夢? 如果不是天上明晃晃的三個太陽告訴他,幽谷騎士和自己叔叔米卡埃爾都進階了第五能級,而且和自己祖父阿克塞爾大戰了起來,他肯定認為這是假新聞。 但居然是真的! 不僅僅如此。 幽谷騎士,和銀峰伯爵……其實是同一個人! 哈哈,真他媽的,這個世界變化太快,他實在是搞不太清楚。 而接下來的什么全民洗腦,大家都變成了自己的曾祖父伊奈迦二世,而祖父和叔叔的頂座之血被伊恩·銀峰帶回,分別降臨在自己父親和大姑身上這些事……一個比一個離奇,一個比一個不可思議。 甚至就連艾納自己,在極度震驚之下,也嘗試性地接納了一下自己曾祖父伊奈迦二世的人格。 然后,他就發現,自己體內,好像有什么枷鎖被擊碎了。 或許是強制性的人格不能共存?亦或是某些鋼印洗腦被更強的鋼印洗腦覆蓋? 總之,艾納也發現,為何祖父阿克塞爾對自己,總是會說對不起了。 大概是因為,他從小就洗腦了自己和其他所有皇室成員,為他們增添了一種‘性格’。 而自己承受的性格,便是‘勇敢’‘正直’與‘領頭者’。 憑借自己的聰慧和伊奈迦的記憶,艾納很快就理解,自己等人身上的洗腦,正是阿克塞爾全民洗腦這一技術的實驗產物——這個皇帝,首先用自己和自己的子嗣作為試驗品,確定無誤后才用在全世界所有人身上。 還挺有實驗精神。 對此,艾納本人沒什么感覺,反正他童年過的還算是開心,而且他也很喜歡自己這樣正派的性格,和偶爾不著調,甚至帶點狠辣的父親比起來實在是好太多。 而且,這種標簽,無非就是祖父阿克塞爾對自己的期望,只是他的實力和技術強到足以讓期望化作現實。 都是好的標簽,不是嗎? 唯一讓艾納有些苦惱的地方在于,他的本性,可能更像是自己的叔叔。 他很樂意當一位正直的人,但不太喜歡當領頭羊。 相比起呆在皇宮和各方重地‘鎮守’,他更希望在大地之上四處行走,多見見更多的人與事。 不,或許,這并不是像叔叔…… 而是所有太陽神鳥,都本能地想要更多的自由,更廣袤的時空。 這并不困難——從一開始,就沒有人監視艾納,也沒有人對他施加什么束縛。 作為深受信賴的皇長孫,約束艾納的一直都是他心中的準則,自我的定義和約束,而不是什么真正的鎖鏈。 所以。 到了這個地步,艾納·瑟塔爾突然發現了一件自己過去從未敢想的事情。 ——誒?我自由了?! 事已至此,帝都失去聯系,自己父親和大姑以帝都奎諾爾平原為中介線劃分東西而治,其余皇室子嗣分別投奔這兩位……在這樣的大背景下,艾納忽然發現,已經沒人管自己(自己父親的呼喚就忽視),也沒人在意什么瑟塔爾皇室年青一代領頭人了。 繼承了歷代太陽神鳥對自己父親的態度,他艾納可以隨心所欲的生活了! 唯一的問題在于,他真的需要自由嗎? 答案是需要的。 這個世界,有很多皇長孫無法接觸到,也無法解決的問題——如果真的需要皇長孫,那么隨便來個官方升華者其實也差不多能解決。 可官方升華者能滿世界亂跑嗎? 不能。所以這個世界總是有許多問題。 可倘若是一位路過的第三能級強者,可以遇到并解決的事情就太多了。 而他也能踏踏實實地行走于這片大地,好好見識見識這個……所有長輩都深深愛著的世界。 察覺到這點后,第二天,艾納的身影就消失不見。 帝國北境堡壘少了一位皇長孫。 而帝國的廣袤大地中,多了一位自由的冒險者。 “聽說了嗎?最近坎特博爾城那邊出了一位俠盜,將那好幾家糧商的倉庫大門打開,分發給所有人??!” “太陽之戰和光之災后,當季的糧食都完蛋了,糧食價格飛漲,這群糧商非說沒有糧食,高價零售,還雇了好幾位升華者看守……結果那俠盜一來,只見一道光閃過,那幾個看門的全都昏迷倒地,大門大開,所有糧食都平價銷售,老博格利更是被掛在他家店的招牌上,太解氣了!” “但他做的可不止這些——那位俠盜先生甚至還通知了上面來維穩,免得大家搶糧食導致踩踏!” “可不是嗎,假如僅僅是打倒那些黑心糧商,大家搶糧食也不一定能搶多少,而且城里面的事情可不僅僅是糧食,世道一變,什么怪東西都出現,什么邪教祭祀,走私販子……可等到二十七集團軍的人過來維穩,城里面的狀況就好太多?!? “只是……那個俠盜居然能叫來集團軍的人……他究竟……” “你管那么多干嘛?喝酒喝酒!” 酒館中,一個金發,面容尋常的金發男子正端著一杯果酒微笑著聽著這些街巷傳聞。 每次成功解決某地的麻煩,艾納便會改換面容,在本地的酒館亦或是街頭聽本地人聊侃本地事宜。 不僅僅是滿足自己內心的需求,艾納更是會汲取本地人的抱怨和吐槽,改進自己行事的手法。 譬如說,最開始當俠盜的那幾天,他就是把人打暈,東西一發就走,結果引來騷亂不說,還導致本地黑勢力趁勢崛起,取代了原本的富商和升華者,城內勢力變幻,害的艾納還得回去再殺一次,麻煩不談,也給普通人帶來了太多動蕩。 為了汲取經驗,艾納就在本地收集信息,聆聽本地居民的意見改進自己下一次行動。 當然,也不能全都聽普通人的——很多人的建議就是貪心不足蛇吞象,既要又要還要,你管了他們吧,他們嫌不自由,不管他們吧,他們又埋汰你居然不管。 你要謹慎的管,他們嫌你殺惡人殺的不夠利索,殺的利索了,他們又怕你是不是要把他們也給殺了。 人的社會,別的條件可能都會隨世而移,唯獨人多這點永遠不變。 而人多就代表人雜,心也雜,千百種想法思潮,根本無法琢磨。 不過艾納在這方面有優勢,他真的管理過地方事宜,所以很清楚哪些建議是自己真的想岔了,哪些建議毫無意義,一路這么學習過來,他干活就利索多了。 “看來這樣做比較完善了……太陽之戰,永動機宣言后,各地軍團和高層升華者都開始籌備利民的政策,只要有人報告,就會有人去處理。” 輕抿一口果酒,艾納收回注意力。不僅僅是帝國,最近這段時間,泰拉各國都被年初伊恩·銀峰對全世界所有人和魔獸,準確的說,是所有智慧生命公告的‘永動機宣言’攪動。 永動機,是存在的。 而且,永動機,如若要啟動,需要所有人擁有正常不被洗腦的心智,去投票給某地受承認的統治者。 這并不是非常民主自由,不過反而符合泰拉本地的政治局勢,泰拉目前就是強權政治,那么永動機就以此為標準,非常因地制宜。 為此,為了爭奪投票權,更好地讓民眾支持自己,絕大部分能理解并且能反應過來的強者,都開始注重民生,重整社會形態。 甚至,因為第五能級強者的命令,原本許多高高在上的貴族和升華者,都必須要下鄉,去理解體會本地民眾的問題,‘為人民服務’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