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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火持續燃燒,映紅了半邊天。
一畝又一畝的田地燒成灰燼,舉目望去好似太上老君的煉丹爐掉了下來。
但也不用太激動,二十世紀二十年代,失火是家常便飯,消防完全不成體系,在夜里失火只能是第一發現者敲鑼呼救,然后附近的人們拿著最原始的工具盛水撲火,可想而知效率有多么低下,更何況是人跡罕至的鄉野。
對,就是人跡罕至。
石門壇主孔霞是個鐵公雞,撈錢絕對是一把好手,想從她手里扣錢難如登天。
她巧取豪奪將莊園附近的良田全部弄到手后,除了建筑群內的核心弟子們外,根本不留任何佃農,原先在田地里的簡易房屋也全部被推倒。
而到了農忙時候,便跟當地官老爺吃人血饅頭,想方設法的給無辜百姓治罪,罪名都不大,想要不蹲大獄那就去打白工收糧食,事后孔霞再給官老爺分成即可。
多么雙贏的合作。
唯有窮苦人被壓迫被剝削。
他們卻不知道,大火中心的場面要好看百倍千倍。
姜十虎得意點了點頭,“是三元的東西,但因為一些原因沒辦法按他的計劃實施,所以我退而求次做了點布置,那個庫房里有不少一貫道的法器材料,本來我就想炸了它,可沒料到三元還有后手竟然縱火圍困,既如此便靈性發揮一下,順帶把追兵引過來再炸。”
又跑了百八十米,當追兵們追到庫房附近后,姜十虎非常干脆的擰腰轉身,往庫房扔過去兩個鐵疙瘩。
一場追逐戰已經持續了很長時間,姜十虎和老劉秀才嗷嗷叫的跑,后邊一個點傳師帶著三個壇主和一干弟子嗷嗷叫的追。
還能活著的都是精英人物,以光頭點傳師為首和三個壇主,其余弟子幾乎全滅。
又他媽不是來偷西瓜的,跑個屁啊!
雖然老弟交代的工作是放火不是正面剛,但這么跑下去啥時候是個頭啊?
“秀才!”
這一瞬間,老劉和秀才看清了扔出去的是啥東西。
“信我啊劉哥,你和呂兄弟就瞧好吧。”
身為極致老六,哪怕是‘逃跑’都是為了更加華麗的轉身。
“咋了劉哥?”
“我好像聞你兜里有爆米花的味道.”
姜十虎還沒等回答就看到了這兩把硬家伙,頓時欲哭無淚,心想你們哥幾個是真有大寶貝,之前是炸藥手雷,現在是掌中大炮的,細胳膊細腿的能抗住后坐力?
疑惑歸疑惑,姜十虎還是拉住了哥倆繼續往前跑。
可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
尤其是北洋控制的地區,對槍械管控要更嚴格一些,打家劫舍的馬匪不算啊,即便有些地方豪強有自己的炮手,火器絕大部分都是老舊長槍甚至是特么鳥槍,能有制式武器的肯定跟高官沾親帶故,不然以當下軍隊的武器覆蓋度,哪個土財主真有制式武器早被抄家了,上面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而已。
姜十虎邊說還邊擦哈喇子,肚皮咕咕叫。
“不是姜兄弟帶咱們跑的么”
“咱們跑個屁啊?”
又因孔霞做事向來比較嚴謹,導致絕大多數老百姓根本不知道這莊園的主人是誰,哪怕莊園外圍的窮苦百姓時間久了發現真相也沒用,畢竟一貫道石門分壇在當地‘風評’真的很不錯,掀不起什么水花。
“不至于不至于!劉哥你先等會,看到前邊那個庫房了么?我們用最快的速度跑過去。”
呂秀才吞了吞口水,“原來你是故意把他們引過來的?看威力絕不止兩個手雷那么簡單,三元帶的軍用炸藥也在庫房里吧?”
“啥事兒?”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
現在可倒好,都恨不得全燒光,只是可惜那些糧食了。
這一刻,哥倆感受到了熟悉的老六感覺,顯然這貨行事風格跟三元老弟有著極大共同點。
可短槍就不一樣了,這東西便攜又好藏,堪稱是居家旅行暗殺行刺的必備首選,只要當權者腦子沒被門擠過,肯定會對短槍有嚴格管控,畢竟長槍帶出去容易被發現,短槍防不勝防啊,你以為他在抓褲襠,實則掏出來的鐵鳥嚇死你。
臥槽!那不是三元老弟的手把件么?
伴隨‘叮’的兩聲脆響,手雷劃過優美弧線剛巧砸進木窗內。
跑了很久很久以后,老劉好像突然回過味兒來。
老劉一時間沒跟上思維節奏,心想這場合應該緊張亢奮,不應該感受到饑餓感才對,再說伱是屬狗鼻子的么?臨走時隨便揣一把的爆米花都能被聞出來?
與此同時,爆炸的瓦礫廢墟中緩緩站出幾個人,他們雙耳失聰大腦發暈,實在是被震的夠嗆。
不對啊!
咱們不是來干邪教的么?
而老劉瞧見還有活口時,跟著秀才一人一把大左輪殺了過去。
“還有個事。”
老劉一個腳剎,將兜里的兩把左輪分給秀才一把,兄弟雙雙準備回馬槍。
老劉語氣不善問道:“然后接著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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