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壓抑的氣氛越來越凝重。
議事廳內十四個精英干部誰也不開口,屏風后各家的馬仔是屁也不敢放,而且都涇渭分明,看待其他同門的眼神跟友善完全挨不上,仿佛是看待同行冤家。
透過屏風的縫隙,趙三元心念急轉。
這般癟犢子到底要談什么?
怎的一個個都苦大仇深的?
進議事廳前明明相處的特別融洽,可坐進議事廳內后就跟變了跟人一樣,整個是大型火藥桶,稍微有點火星肯定炸。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對外圍各方弟子來說堪比度秒如年,恐怕誰都提前獲得了跟趙三元和虎子一樣的命令,只要是不對頭就靈性發揮,不過這到底是孔霞的主場,她手底下的人最多,趙三元和虎子是其中一員罷了。
氣場這東西它看不見摸不著,卻又結結實實能影響每一個人,當眾多強大的氣場相互傾軋時,對心理承受能力稍差的人來說太過折磨,呼吸喘氣都變得非常困難。
在氣氛快壓抑到極致時,作為東道主的孔霞放下茶碗,選擇第一個開口。
“諸位道友蒞臨石門分壇,貧道惶恐之至,此番——”
話音未落,萬全壇主陰陽怪氣的打斷道:“惶恐?孔壇主說笑了吧,教內誰人不知你雖是壇主之位,但地位早已比肩點傳師,黃河以北所有分壇哪個有你石門分壇厲害?人多錢更多,洋人都得賣你三分薄面,更別提廟堂之上,所以客套話就免了吧,伱再客套,事該辦一樣要辦。”
孔霞聞言后眼中閃過一絲殺機,又很快消失的無影無蹤。
她知道是來者不善,可被當眾撅了面子,心情肯定不好。
“說的不錯。”一名大胡子點傳師很明顯是站孔霞這一邊,輕笑道:“諸位都知道在與大重九兩敗俱傷后,我教元氣大損,不止上層精英損失慘重,許多基層分壇也因群龍無首被迫蟄伏,如果各路分壇都如孔壇主這般,那教主也不用操心了。”
聽到這,趙三元心里豁然開朗。
之前從高首那里知道,一貫道針對大重九展開了場有預謀的大規模襲擊,導致大重九的編制銳減,死了好多強者,若非是老高他福大命大造化大,現在墳頭草都得兩米來高了。
至于一貫道的損失如何,趙三元向來沒有個確切概念,而從這番話里的意思不難聽出,一貫道絕對不比大重九好受,真就是兩敗俱傷。
而另外一個光頭點傳師顯然是跟萬全壇主穿一條褲子,倒也沒看誰,他一邊把玩著茶碗一邊嘆息,“我教蒙難,自是攜手同心的時候,教主命令黃河以北、太行以東分壇自行重組,說白了,家底厚實的分壇要拉其它師兄弟一把,該出人出人該出錢出錢,教主既然讓我們來石門密會,自然是因為孔壇主她底子厚嘛。”
有人引出了話題,其余領導也不再裝小透明,各抒己見的哭窮。
“石門分壇沒有遭到破壞,這些年不光教徒人數名列前茅,錢袋子也足夠大,田產地產數不勝數啊,又搭上了洋人的路子,可真是羨煞旁人,別的咱不說啊,就說咱們熱河還有奉省那片,攤子剛支起來沒幾年,突然就被大重九白虎部給端了,那邊的壇主都是光桿司令,要錢沒錢要人沒人,孔壇主,咱們全靠你了啊。”
“建平壇主,過分點了吧?你們東四省那頭本來底子就薄,被端了就端了,上面又沒對你們抱多大的期待,關內地區才是重中之重,怎么著也是先幫我們薊縣分壇。”
“沒期待?扯你媽了個巴子,建平分壇是東四省最早設立的分壇,自從黃愛民被整死后,煙土全被毀了,不光奉省那頭一蹶不振,連帶著熱河境內也受到影響,咱們沒說苦沒說累吧?咋地?奉系鐵路工程隊的幾個領導都是你整死的?那都是老子親自上陣辦的,你們薊縣分壇有啥資格嘰嘰歪歪?”
場面越來越復雜,火氣也越來越大。
議事廳內大致能分三股勢力。
第一股是以石門分壇為基礎,他們的地盤幾乎都在冀西,跟孔霞關系相當不錯,平常能分到不少好處。
第二股是以建平分壇為基礎,他們的地盤都不在冀省境內,也遭受不少的打擊,做夢都想恢復元氣,要知道一貫道里邊相當內卷,否則只會被邊緣化,到時候還怎么繼續五子登科?
金子、票子、房子、車子、女子。
什么?
為了理想?
為了理想誰特么進一貫道啊,去正經道觀不香么?
而趙三元的內心早已驚濤駭浪。
針對奉系鐵路工程隊領導的謀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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