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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趙三元哪個也不信。
兩者的離譜程度完全可以畫等號。
就算不提那滿屋子的寶貝,單單出去一趟連糧食帶豬肉的滿載而歸就足夠駭人聽聞了好吧?
第一,現在是現在是啥年景?普通人有錢都不一定能買到細糧,你可好,少說撿了十來斤,又大米又小米的還有倆分量十足的大豬腿。
其次,眾所周知野外黑豬的攻擊力不亞于豺狼,但年景不好,人餓急眼了甭管你是啥東西,死都得啃你一口,所以除了食腐的動物,其余的都不隨便下山了,看到人類扭頭就跑,尋常道路兩側能看到大型野獸的極力很低。
最后,大黑豬到底是多快的速度才能把自己一頭撞死?發情了也不至于懟大樹啊,撞死就撞死了,偏偏還讓歐黃趕巧碰上大自然的饋贈。
諸多因素結合在一起,的的確確說不通。
反正哥幾個都說服不了自己接受是單純的運氣。
“劉哥,你信不信?”秀才小聲問身旁的老劉。
“傻狍子都不信我能信?這里邊肯定有事兒,咱們一路走來又不是沒看見?石門縣附近雖然不是災區,但也談不上安居樂業,怎么可能溜溜達達又撿細糧又撿豬肉的?難道廂房里的大寶貝都是撿來的?要真這么回事兒,我找個大樹一頭撞死?!?br>
呂秀才不像老劉放狠話,可心里想法大差不差,隨即把眼神再次落向灶臺前揮舞馬勺的歐黃。
“小心!”
只見歐黃手里一個不穩,鹽罐子脫手而出。
普通老百姓的鹽罐子可太重要了,哪怕是粗鹽也得倒很多遍手,價格翻了好幾番才能買到,這一罐鹽粒子要撒在鐵鍋里,絕對能讓人心臟驟停。
歐黃條件反射伸手去撈,可差之毫厘,手指尖只點到了鹽罐子底部,拋物線更大了。
嘩啦啦——
離譜的一幕出現了。
鹽罐子正正好好扣在灶臺上另一個陶瓶上,跟老天爺設計好了似的。
歐黃大松一口氣招來兒子嘗湯。
“嗯....咸淡剛好,省得放鹽了爹?!?br>
?????
趙三元倒吸一口涼氣。
因為鹽罐子僅僅灑出的鹽全都落在了湯里,卻不咸不淡剛剛好?這他媽的啥逆天好運氣?
更離譜又來了。
歐黃端著菜盆子往屋里走,突然想起沒拿大蔥便轉身往回走,剛巧一坨鳥屎‘吧唧’拍在他原先站著的地方,如果沒有轉身,這大坨鳥屎肯定拍在了菜盆子里,沒法下嘴吃。
漸漸的,趙三元感受到歐黃的不簡單。
單單說運氣的話,好像確實爆棚。
還是說一切都是打雷放屁趕點的單純巧合?
倒是老康微微沉思起來,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東西。
飯桌上其樂融融,歐黃很熱心好客,不光烹飪了今天新搞到的兩條豬腿,家里的好東西基本都拿了出來,小栓子更不用說了,也不知是不是之前角色扮演時候入戲太深,飯做上他人小鬼大給趙三元陪一個,引來哄堂大笑。
都說燕趙大地的人們性情豪爽,看來確實如此。
吃了一陣后,哥幾個發現了奇怪的地方。
歐黃很少吃菜,基本上是一口飯配一口辣椒,而且看他吃辣椒的量特別大。
秀才以為是歐黃為了節省,把菜肴都讓給客人,不由得感動道:“歐大哥你也吃菜啊,別光吃辣椒?!?br>
“小兄弟有所不知,我幾年前嘴里就沒味了,吃啥都沒感覺,只有喝酒吃辣椒的時候才能體會到實在吃喝?!?br>
辣是痛覺不是味覺,是刺激痛覺神經傳遞給大腦的信號,而酒水入喉后的火辣辣感也差不多。
呂秀才大為吃驚,看歐黃年紀不大,也沒有老態龍鐘的怪病的樣子啊。
“不止是嘴里沒味道,鼻子也一起壞了,什么味都聞不到,除了喘氣好像沒啥別的用處?!?br>
除了虛無縹緲的第六感外,人類的五感他歐黃沒了兩個,確實不正常。
“師父,歐大哥好像不簡單,剛才他做飯的時候我依稀感覺到有什么東西一閃而過,但他本人好像一點都不知道的樣子?!?br>
面對大徒弟的疑惑,莫聞山沒說太多,該吃吃該喝喝,反問道:“甭管人家啥成色,好吃好喝招待咱們就別小人心度君子腹,話說他家的衡水老白干真不錯,有空去市集上買點路上喝?!?br>
康木昂繼續給師父斟酒,小聲道:“哪能啊師父?我的意思怕有啥邪乎東西盯上了歐大哥,人家好吃好喝招待都沒提錢的事,受之有愧啊?!?br>
“那你想怎么辦?”
“如果時間來得及,我想調查調查歐大哥到底怎么個事,要是真有臟東西,咱也好幫一手?!?br>
莫聞山美滋滋喝了口小酒,無所謂道:“好心沒毛病,但別做過格了,說破大天咱們都是外人罷了,反正我不管,你們小哥幾個自己看著辦。”
師父師父,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孩子長大了,當父母的別總按自己那套為人處世的方式來給孩子定規矩,莫聞山對兩個徒弟向來是散養,只有在必要時刻才會去說一說,沒必要打消幫助他人的積極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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