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違和感-《民國詭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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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老劉是個特別愛占小便宜的主,可在大是大非面前從不含糊。
“老康,咱們手里還有多少錢?”
“現大洋有五六百,還有兩萬來塊的奉票銅元劵,哦對,金條也有幾根。”
趙三元微微沉吟著。
心想這趟入關還不知要到多少地方,如果以后要再往南走脫離奉軍地盤,那奉票就沒啥用了,因為老張家和炎黃銀行、交通銀行的關系都不太好,所以奉票并未全國流通,銀元、黃金、糧食才是硬通貨。
但在奉軍地盤上,奉票還是比較堅挺的,不像其他軍閥那樣在鈔票上動輒印上五六個零,導致經濟快速崩盤,上廁所都懶得用鈔票擦皮燕子,而奉票最大面額只有一百,沒有鼠目寸光的往上邊死勁加零,一直在竭盡所能壓制通貨膨脹。
“把奉票都帶上,咱倆去粥場看看能不能買點糧食。”趙三元將馬牌擼子插進后腰。
安全第一,聽說粥場的難民因為爭搶很容易發生騷亂,也有馬匪聞訊下山打劫的,所以帶上家伙總沒錯。
老康踹好鈔票跟著趙三元前往粥場。
可走了一會卻發現了怪異的地方,因為喝粥的人不光有衣不遮體的,還有許多穿綢緞子的。
趙三元略感疑惑,小聲問道:“富人也來粥場吃白食?沒道理啊,帶著金銀細軟去城鎮里吃香喝辣的不好么?”
走過南闖過北差點跟僵尸親過嘴的老康更加見多識廣,回答道:“老弟你細想啊,一個地方無論是遭了天災還是兵災,大戶跟窮人一樣是活不下去的,家里護院難道還能比軍隊能打?退一步講即使是打過來的軍隊軍紀嚴明,大戶依然不敢開火做飯,否則幾百上千餓急眼的老百姓能把家給沖爛啥也留不住,所以大戶們都提前變賣糧食,然后帶著地契和金銀細軟舉家逃難,等風頭過了再回去。”
“道理我懂,我的意思是既然兜里有錢,何必遭這個罪?去城鎮里不舒服?”
“哎呀老弟你沒轉過來這個彎兒,大戶怎么了?之所以是大戶是因為太平歲月里在當地的威望和勢力,這都背井離鄉了哪還算是大戶?充其量就是個大肥羊,財不露白的道理你難道不清楚?無論是官是匪在城鎮里都有眼線,天天盯著這種肥羊進城,來一個吃一個,最后落的賣兒賣女的下場,哭都沒地方哭。”
趙三元恍然大悟,又苦笑連連。
擱這玩官匪一家親是吧?
但不得不說絕對是暴力的行當,里邊的水有多深,恐怕常人難以想象。
窮人活不起,富人好像也活不起。
不知怎的,趙三元突然想起那位被當眾處決的大胡子先生,秀才說他們是想創造出一個吃得飽,穿得暖,人人都活的有尊嚴的炎黃,現在再結合老康說的話,明白他們所選擇的道路有多難。
面對的是官匪利益共同體,只有世道越混亂,才能渾水摸魚的剝削,徹底固化上層建筑,可以永遠世世代代對中層下層底層吸血吸髓。
“照你這么說,還真挺悲涼的。”趙三元揉了揉太陽穴,感覺有些東西不是自己的小腦袋瓜能想明白的,更不是自己這個普通人能想到解決辦法的,還是顧好眼前吧。
來到粥場后方,成袋成袋的糧食堆積如山,大米白面數之不盡。
當然,有更多持槍的護衛在嚴密警戒著,不是軍警,而是民間武裝,可見設粥場的人絕不簡單。
“閑雜人等速速遠去!”
瞧見趙三元和康木昂靠近,幾個護衛都拉動槍栓隨時準備開槍。
違和感。
這一刻趙三元感受到了極其深刻的違和感。
說不清道不明。
你要說是積德行善做好事吧,可這么多荷槍實彈的護衛在,個頂個的兇神惡煞。
你要說是做面子功夫扯淡吧,可人家確確實實的賑濟發粥,來者不拒至少人人都有一碗粥。
別扭。
很別扭。
最終趙三元認為是世道原因,估計是那大善人怕有人哄搶才做的布置。
老康趕忙上前,怕對方說話太沖把老弟惹惱了,“大哥別誤會,我們是來買糧食的,如果有富裕的話看看能不能賣一些。”
一聽這話,護衛們瞬間和顏悅色起來,鼓起最和善的笑臉接待哥倆,引到一個臨時搭建的草棚中,里邊坐著名身穿儒衫的中年文人,先是上下打量哥倆一番,尤其是瞧見趙三元土掉渣的打扮后他微微皺眉,不過看到體面的康木昂后,他緊皺的眉頭稍稍舒展。
“二位是要買糧啊?還是要托養孩子?”
趙三元和老康面面相覷。
孩子?
啥孩子?
你這不是粥場么?
還幫帶孩子?
信息量太大了吧?
難道粥場幕后的大善人真是活菩薩下凡?
中年文人看出哥倆的疑惑,以為是他們并不信任,便故作嘆息說道:“鬧災就這樣,再碰上兵荒馬亂,世道艱難啊,幸好在一百多里外的博野有個西洋教會,教會下有個育嬰堂,孩子托付給我們保證沒問題,這粥場許多糧食就是西洋教會援助的。”
趙三元盯著對方的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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