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碾壓-《民國詭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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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古鐘輕輕微晃搖動。
莫聞山的聲音雖然低沉,但清晰的傳到每個人的耳中,乘客們難以形容此時的心境。
藥師琉璃光如來灌頂咒!
若見男子、女人,有病苦者,應當一心,為彼病人常清凈澡漱,或食、或藥、或無蟲水,咒一百八遍,與彼服食,所有病苦悉皆消滅。
若有所求,至心念誦,皆得如是無病延年,命終之后,生彼世界,得不退轉,乃至菩提。
爾時光中說此咒已,大地震動,放大光明,一切眾生病苦皆除,受安隱樂。
此咒大慈大悲,大宏大愿,非六根清凈者不得持,非仁厚醇善者不得持。
再看苗女已雙膝跪地,痛苦的撕扯抓撓著胸口。
她自然有許多許多其他的術法,然而她面對的是莫聞山,只能這么做去搏一絲可能性。
表皮潰爛,肝腸寸斷。
就像之前說的那樣,她以自身血肉為蠱皿,她的一切都是蠱毒最后的食糧,也是她最后的瘋狂。
一個又一個細小的紅色蠱蟲在瞳孔角膜內若隱若現。
待莫聞山拖著金剛鉤來到她身前時,發現她的表情有痛苦有決絕有無數種情感,就是沒有后悔。
摩擦聲不絕于耳。
圍繞著苗女,莫聞山借著用金剛鉤在她周圍畫下更多符號。
如果仔細看的話會發現,從最開始,金剛鉤留下的痕跡從未中斷,渾然天成。
而金剛鉤尖早已火燙炙熱。
當這個大陣終于收尾后,莫聞山橫舉金剛鉤從背后刺入苗女的中樞穴,屬督脈。
這一刺,頓時讓苗女渾身如招雷擊般,正控制不住想噴出一口鮮血時,莫聞山火燙的右掌猛然托起她的下巴,再點其中院穴,苗女要噴出的鮮血被硬生生憋了回去。
別說是血,現在的情況下她的一根頭發絲都是劇毒中的劇毒,若是吐了出來混雜在空氣中,半丈之內所有人都得死。
想要清除她體內的劇毒和蠱蟲,除非是藥王轉世或是地藏王菩薩親臨,反正不是凡人能做到的。
但無法清除,不代表沒其他辦法解決危機。
老祖宗給我們留下了太多的例子。
堵不如疏!
既然無法阻止毒發,那就讓毒與蠱蟲按照特定好的方式流出來。
金剛鉤深深刺進苗女的身體,也干脆利落擊穿了她的脊椎。
鮮血和骨髓順著金剛鉤流淌而下,慢慢流進之前金剛鉤在地板上刻出的溝壑之中。
只是苗女已經感受不到此類疼痛,因為萬蟲噬心比這更痛苦。
“時候到了別搖了!把甘露碗里的東西全潑在溝壑里,一點都別剩!”
呂秀才立馬照做,他搖了一個多小時的甘露碗,早就煩透了。
可他更加在意的是,難道前輩早就料到會有這種情況發生?
甘露碗里的是專門留的后手?
對,也不對。
莫聞山又不是神仙,哪能事事都料到?
只不過列車上出現了蠱師,還是殺人不眨眼的蠱師,必然會攜帶毒性極強的蠱毒。
想調配針對性的解藥可不是一時半會能辦成的,所以得另辟蹊徑。
以毒攻毒!
蠱的特性有很多,唯一的共同點是任何蠱蟲都不會相容其他蠱蟲,碰了面必須死一個。
而之前害人的蠱蟲在甘露碗內已被煉的差不多,如果沒有需要,到時候找個僻靜地方用石灰填了就行,如果有需要,便如現在這般。
甘露碗內的紅色血水從溝壑另一頭蔓延開去,當與苗女的血液相觸的那一刻竟如沸水般劇烈沸騰。
隱藏血水當中的無數蠱蟲相互撕咬啃食,誰也不服誰,兩側的乘客都哭爹喊娘的盡量往遠處躲。
但僅僅是這樣還不夠,莫聞山制住苗女的身體,數根銀針照著她天靈蓋刺了下去。
在人生的最后一刻,她已經體會不到痛苦....
眼前,仿佛看到了郁郁蔥蔥的竹林,雨后清新的泥土花香是那般讓人留戀。
而在竹林下,站著個皮膚黝黑但笑容陽光的年輕男子。
“阿哥....”
“翹辮子啷個會復生嘛,醒昂醒昂滴。”
“阿哥....”
“一起走咯,等你好久咯。”
年輕男子上前拉住苗女的手往前走,她不在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清麗的就像竹林下盛開的白花。
“不!不.....”
苗女縮回手掌,指著一個方向,“阿哥,你往亮出走,我跟你不是一路....”
“昂崽啊,有罪我陪你一起受罰,不管到哪,都在一起。”年輕男子再次牽起苗女的手,不由分說的往前走著。
車廂內。
苗女的身體腐爛到崩解,無數蠱蟲啃食著她的身體。
即使觸目驚心,即使面目全非。
她的眼角,真真切切留下了一滴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