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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三元等人所在的是第八節,緊挨著后邊的九號頭等車廂。
要不咋說一分錢一分貨,列車還沒出奉天城,工作人員便分發瓜子,甚至還有橘子味的八王寺汽水。
對于這玩意兒趙三元實在喜歡的不得了,要是管夠他都能踩箱喝。
趁著呂秀才靠著窗邊睡覺時,趙三元把他那份兒給噸噸噸了。
雖然傷勢恢復的很好,但秀才還沒恢復到全盛狀態,傷筋動骨一百天,更何況身上被捅了個窟窿,有點嗜睡。
趙三元正噸的暢快,一個人坐到了他身邊。
月臺上有一面之緣的洋鬼子。
“馮...馮....老馮!咱們還真是有緣,沒想到你也坐這趟車。”
瓦爾特同樣驚訝,感嘆緣分的奇妙。
“又見面了趙先生,我是要去上海會友,需要到帝都轉車,不知趙先生想要前往何方?”
趙三元笑道:“瞎溜達唄,沒啥目的地。”
一邊說著一邊瞄著瓦爾特身前的橘子汽水,見他一直沒動,或許是不愛喝?
瓦爾特心思聰穎,將橘子汽水往趙三元身邊推了推,“借花獻佛。”
“你真不喝啊?咱奉天本地的牌子,感覺比進口的還好喝。”
“作為虔誠教徒,任何對五感刺激性的東西都要控制,這是我對自己的要求。”
趙三元微微驚訝,心想跟些苦行僧的修行方式非常相似,比如蒜、韭菜、蔥姜等刺激性食物都不會吃,哪怕是素。
身前位置的老康回過頭來,他一臉疑惑,也不知道老弟還交了外國友人。
嚯~
孩子長大了啊。
懂交際了,不用擔心出門在外跟人兩句話不到就干仗。
二等車廂內是兩兩坐一起,第四排是老劉和秀才,第五排是莫聞山和康木昂,第六排是趙三元和瓦爾特。
午后陽光透著車窗灑落進來,暖洋洋的。
趙三元與瓦爾特暢聊著各自見聞,算是東西方宗教與民俗文化的學術交流。
當然,老底肯定是不能往外透,主要是了解了解有關西洋教的東西,比如基督、東正、天主、新教、猶太教等之間的關系,還有區別和特點。
仿佛打開新世界的大門,饒是趙三元的好腦子,都聽得越來越迷糊。
太特么亂了。
跟炎黃的不同,像是上清派、太清派、靈寶派等,尊的至高神只不同,可即便如此都殊途同歸,大家都是一家人,咋西邊的還時不時掐上一架,又是異教徒又是教區爭奪戰的。
不懂,但大受震撼。
這還沒算上多如牛毛的巫教和穆斯林。
果然世界真的很大很大。
“咋區分?萬一搞錯了我容易挨揍啊。”
從話語中不難分辨得出西方教派之間好像有那么一丟丟的小芥蒂,要是把信東正的說成是信天主的,估計都能拎刀拼命。
瓦爾特哭笑不得,“三言兩語恐怕解釋不清,揍肯定不至于,如果趙先生感興趣,可以觀察下裝扮和祈禱的手勢。”
“拿東正與天主舉例,前者頭戴圓頂帽,身穿銀白色或黑色神袍,胸掛圣像,手持權杖,而天主教則頭戴桃形尖頂帽,身著特制的黃色神袍,胸掛十字架,手戴權戒。”
“唱圣歌時東正教基本沒有樂器伴奏,而天主教唱詩班則有風琴伴奏,祈禱時,東正教徒用拇指、食指、中指在胸前自上向下、自右向左劃十字,而天主教徒則是用整個手掌在胸前自上向下,自左向右劃十字。”
趙三元跟好奇寶寶似的,還真仔仔細細的記在心里,想著以后真遇到了不至于拉胯丟臉。
出門在外,面子很重要。
“話說回來,貴國的道家又該如何分別?”
“簡單啊,分能結婚的和打光棍的,能吃肉的和不能吃的。”
“就這?”
“跟你一樣,不是三言兩語能說得通。”
“也是,貴國文化源遠流長,前些年在豫省出土的甲骨文徹底震驚了世界,宗教底蘊同樣深厚無比。”
“哎~剛才聽老馮你的意思,信穌哥的都互相看不對眼,更何況是其他宗教信仰,可我咋看你好像并不抵觸他國宗教啊?按理你該說太上老君真武大帝等等都是偽神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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