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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得分誰說。
也要看是不是倚老賣老。
趙三元和康木昂不單單將莫聞山看做是授業恩師,說是像父親也行,像爺爺亦可,總而言之是最尊敬的長輩,不是親人勝似親人。
他老人家說的話,哥倆向來不敢左耳進右耳出,除了是知道師父閱歷經驗極廣以外,更知道師父絕對不會坑害自己。
“我明白師父您老的意思,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尤其是在被祁四海按著頭皮削一頓后我更明白這個道理了,可歸根結底,不就是小鬼子的異人么?論玄門術法陰陽五行,咱是它活祖宗,有啥怕的?”
“你還是不明白。”莫聞山搖了搖頭,隨即問向康木昂,“這方面,你比三元拎得清,但你是沒攔住他,對吧。”
老康面帶苦笑。
在大青樓時的確想攔住三元。
可三元的脾氣秉性就不用多說了,老帥又是講俠肝義膽又是講忠孝禮智信的,面子還給的特別足,換做九成九的人都得上頭。
再加上小鬼子陰陽師確實不做人,在孫家灣做的惡事就是最好的解釋。
更重要的,是當時已經被老帥架住,根本容不得拒絕
所以師父才說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去帥府大青樓,而不是說該不該答應。
上位者的門檻,不好進,更不好出。
鬼知道拒絕之后,帥府花園里會不會沖出一群刀斧手或是機槍連。
不答應還想走?
事后把情報透露出去咋辦?
甚至連老李都得跟著吃瓜落。
或許在他人看來,你們哥倆能得老帥賞識,背后又有帥府在背后站臺,簡直讓人艷羨不已,平步青云,吃香的喝辣的啥也不用愁。
可代價究竟有多重,老康心里一直都明白,否則也不會著急拉呂秀才入伙,從孫家灣回來后,懸著的心從沒放下過,就怕事情敗露被招魂神社追殺。
明白歸明白,但老康哪怕在師父面前也依舊護著老弟,“....事已至此,師父您別怪三元了,很多時候都是他運籌帷幄,從殺李谷雨開始至今都沒留啥尾巴嗎,應該問題不大....”
“那為啥祁四海能堵到你們哥倆?”莫聞山一語中的,“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更不要說頭頂三尺神明,做了便是做了,早晚會被發現,不止是招魂神社,一貫道那頭的妖人同樣如此,只不過他們偷雞不成蝕把米,跟大重九兩敗俱傷,短時間內也沒工夫搭理你們。”
情報方面,莫聞山好像足不出戶卻能知天下事,就是不知情報的來源。
“還有,你也別總護著他說話,自己的毛病自己要明白,三元他無論是銳氣還是心智都難以挑剔,缺點是上頭時不計后果,而你是寬厚堅毅,但果決不足,太多時候都想著你好我好大家好,殊不知世間哪得兩全法?仁者是無敵,可你要明白不是仁者無敵,是無敵了才配有資格當仁者。”
恰逢此時房門開啟。
李家叔侄抬著擔架進屋,上面躺著的正是呂秀才,這小子剛巧聽到這句話,不由得震耳欲聾。
不是仁者才無敵,是無敵了才配有資格當仁者!
高人就是高人!
單單一句話便能讓人醍醐灌頂!
“不用在意我們,各位繼續嘮,有事兒讓三元去院里喊我就成。”等把擔架放在炕上后,李家叔侄笑著離去。
莫聞山聞了聞藥味兒就知道來人是誰,輕笑道:“呂家的小子?你師父是掛月峰的弘光大師吧?他身體可還好?”
呂秀才激動的差點坐起來,招風耳都跟著亂顫。
他可從未透露過自己師父名諱,倒不是說放著兄弟,是師父不讓往外說。
可這位高人竟一語道破,簡直神了!
“家、家師法號確實是弘光二字,身體還算康泰,晚輩作為最后一位關門弟子,在下山之后,他老人家再不過問俗事,潛心修行....晚輩今夜不請自來,還望前輩勿罪,實在是對您太過崇拜,敢問前輩與家師是舊識?”
繞來繞去,彼此間好像都有千絲萬縷的關系,不得不讓人感嘆緣分的奇妙。
莫聞山語氣中有濃濃的追憶味道。
“算是吧,想當年他是個小禿驢,我是個小牛鼻子,偏偏我倆都不太守得住清規戒律,野外抓到個兔子后我誦往生咒,他誦大悲咒,然后就開烤,現在回味起來是真香啊,再也吃不到同般滋味了。”
“至于如何認出你的身份并沒有你想象當中那么神,而是你催動銀頭揭諦的血玉菩提,當年是你師爺傳給你師父的罕見法器,現在到了你手里,小小年紀能施展一身的佛門正法,弘光挑徒弟的眼光挺不錯,但照比我還是差了點。”
美滋滋又喝了一口小酒,莫聞山心情顯然不錯,臨了還不忘夸自己一手,借此壓舊友一頭。
呂秀才則張大了下巴瞪圓了眼睛。
啥?
師父破戒?
沒道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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