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堂單-《民國詭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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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里留了一分顏面。
不是留給她江妙師的,而是陳振年留給自己的。
若非是自己媳婦兒找來的人,陳振年就差跳腳罵娘了。
“她以前行不行我不知道,反正現在肯定不行。”趙三元實話實說,直言道:“你也看到了,從開始的跳大神開始就沒啥用,現在寫的堂單完全是為了寫而寫,我暫時懶得去查你兒子到底有多少仙緣,但能確定的是說出來的名都稀碎,沒一個有用的。”
尋常老百姓面對某些所謂大仙時,幾乎都無法分辨說的話或辦的事到底是對是錯,是真是假。
最簡單的例子就在眼前。
仙家想要報名,要么捆竅上身報,要么走心通報。
但看陳子凱的狀態,絕對沒被任何仙家捆竅,心通別提了,走的更像是雞通。
碰到心術不正或是不靠譜的師傅,的確會出現這種情況,稀里糊涂的把堂子立了,師傅拿了錢財拍拍屁股走人,即便事后反應過來也沒法秋后算賬。
報官?
咋說?
說花了錢后仙堂沒立明白?
官老爺大嘴巴子抽死你。
報復?
咋報?
是能整死他還是能把錢要回來?
可以說無限接近于死局。
最好的辦法,只有在事前找到靠譜的師傅,否則就按一個小區里恨不得棟棟樓都有所謂大仙的現狀,踩坑幾率無限大。
又過了小半個時辰,在陳子凱的吭哧癟肚下,江妙師總算‘完成’了那一紙堂單,洋洋灑灑寫了百八十個仙名,不止是胡黃常蟒和外五行,像是什么道家四御佛家八部眾等應有盡有。
也不知是不是為了湊數,恨不得連蝦兵蟹將都往上寫。
反正從表面上看,三張紅白黃的大堂單看著特有氣派,不知道的還以為把佛道仙幾家的神仙譜抄了一遍。
江妙師微微松了口氣,“堂單已寫好,我看這屋子里靠西面的墻不錯,就供在這吧,香爐火燭貢品等物明天要準備好,后天卯時兩刻開始作法。”
“放心吧大師,東西我早就備好了,今晚您就跟我住一屋,挺長時間沒見了必須好好嘮一嘮。”陳夫人笑意盎然,拉著江妙師的手又問道:“我準備了二十幾尊神像,不知道適不適合,要不您給上上眼?”
一般香堂上都會供奉或多或少的神像,主要看家庭條件,條件差的只供堂單也沒什么毛病,前提是堂單要靠譜。
倘若哪個沙雕指著自家堂口眾多神像,跟你說供奉越多神像就一定會更厲害,這邊建議你直接一口老痰吐他臉上,不濃都是對他裝逼的不尊敬。
江妙師擺了擺手,“沒關系,等明天作法時直接將神像開光即可。”
現在她只想趕緊找個地方好好休息,更確切的說,她不想與廳堂里那個穿花布丁小褂的青年共處一室,個人覺得如芒在背之外,打心通的仙家也暗示她離那小子越遠越好。
“咳咳咳——”
被瓜子嗆住嗓子的趙三元連連捶打胸口。
憋不住,真的憋不住啊!
實在是這位江大師太踏馬神了!
但這次陳夫人再也忍不住,她徹底爆發怒目而視。
“笑笑笑!咋不笑死你?忍你很久了知不知道,若非看在李冬至的面子上,早就將你亂棍轟出去,也不看看自己啥德行,趕緊滾!弄臟了我家的極品紫檀木椅你配得起?”
這話一出口,氣氛頓時降到了冰點。
陳夫人并未看到江妙師急迫的臉色,可她想要阻攔已經來不及,只能硬著頭皮裝小透明。
家主陳振年趕緊轉頭去看好友李冬至,果不其然,老李面色鐵青,連一直笑容和善的康木昂都板著臉。
“呵,陳兄果然家大業大,連把椅子都價值連城,我李家雖然比不得你們但也不是窮叫花子,我的兄弟更不是,來,你們出個價,從我兄弟進府開始走過的每一塊轉,摸過的每一樣東西我全都出雙倍價錢買下來。”
“老李你千萬別介意,你嫂子她就是那樣的臭脾氣,你——”
李冬至拍開陳振年伸過來的手掌,冷笑道:“以往脾氣對我臭就罷了,我老李都不放在心上,但誰侮辱我兄弟,他娘的就別怪我翻臉,一萬銀元的聯票夠不夠?大帥昨天剛賞我的!”
砰的一聲,老李將一張聯票拍在桌案上。
陳振年哪敢收?
這可是大帥賞給李冬至的,夸張點,就這張聯票的印章和署名,一萬塊都能當兩萬塊花。
正當陳振年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趙三元臉色如常的站起身來,“陳參事,你請我們進府是給我們面子,我們愿意進府是給你面子,可不要理解錯了。”
隨即拍了拍老李的肩膀,“走吧,聽說奉天中街的糖葫蘆特好吃,咱去嘗嘗。”
康木昂和李冬至緊隨其后,連看都不看陳家人一眼。
身后時不時傳來陳振年的埋怨和他老婆的尖酸刻薄。
“三元啊,我還以為你能掀桌子呢,幾個月不見成熟不少啊?”李冬至擠眉弄眼。
“有啥可掀的,也不能白嗑他家二斤瓜子啊,看在你的面子上被說兩句無關痛癢。”趙三元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而且好言難勸該死的鬼,陳家人是自己找死,跟咱們有啥關系?”
當幾人跨出陳府大門的門檻后。
之前坐在窗臺上的那對老頭老太太的笑容更加狠毒。
可能要住院,先跟兄弟萌打聲招呼吧,不住最好,住了的話希望多多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