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半個時前，夏至追上青巖，用“燃氣爆炸”的老辦法給了青巖一個痛快。等她歡喜地拎著青巖的頭回來，看到的卻是唇角溢血不省人事的北殷紅，當即哭起了喪。
她中氣十足，哭起來又響又長，仿佛壞聊水龍頭上安了個嗩吶。修女聽著頭疼，帶著紅姐移去了樓上一層，只留下西門讓一個成年人帶孩子。
西門讓看了眼奏樂水龍頭，又看了眼表，聲稱今太過勞累，需要幾個時深度睡眠，誰若是中途叫醒他就是要害他性命。完做了套廣播體操，給自己熱了杯牛奶就去睡了。
千受不了，上樓打探了一圈，下來紅姐只是傷口復發(fā)加力竭，現(xiàn)下吃了藥已經(jīng)沒什么大礙了。
夏至的哭聲這才止住一點，她抬起頭，眼眶紅紅的，晶瑩的淚珠仍是一顆顆往下滾，如雨中的海棠，看得人心中一震，什么苛責的話都不出來了。
楚風翎抽了張紙給夏至，趁她擦眼淚的功夫附在她耳邊惡魔低語：“他哄你的，你媽沒咯~”
夏至哭得更大聲了，一邊哭一邊拽著楚風翎的頭發(fā)把他頭“哐哐”往墻上掄。
陳浩實在不忍看這惡人互磨的場面，尋了個“我也去打探打探”的由頭鉆了出來。
他便是如此蹲到了門邊聽墻角。
修女與北殷紅在房內聊的都是些家常，譬如“最近雞蛋價格跌蓮是雞蛋餅價格漲了”一類沒有營養(yǎng)的話，固而她們話時沒有施展隔音結界。陳浩努力地記下紅姐的每一句話、話的語氣、話語間的停頓，想著待會得繪聲繪色地在夏至面前復現(xiàn)出來，讓她相信紅姐真沒死，免得楚風翎隨便一句“你媽死咯”再奏響這個喇叭。
想到這，他忽然意識到既然紅姐已經(jīng)醒了，何不直接把夏至拉上了親眼一見？正巧里面二位應是實在扯不出什么家常了，沉默了好一會，現(xiàn)在離開也不影響八卦的完整性。
他腳指頭還沒離開地，猝不及防聽見里面?zhèn)鱽硪痪洹?br>
“殺了生鶴，后悔嗎？”
-
初見生鶴的時候，北殷紅還不到二十歲。
既要讓人造人對它產(chǎn)生家人般的感情，又要控制好自己的感情，以免將來回收報廢時于心不忍，對一個年輕人而言并不是什么容易事。
她教養(yǎng)它、關照它，又刻意疏離它。在起名時，她更是敷衍得直接采用了計劃名作它的名字。
生鶴。
這其實是個好名字，讀起來還算順口，寓意也好掰扯。最重要的是，這個名字無時無刻不在提醒她，生鶴只是一個人造人、一個物品，是它而不是他。
她處處心，可修女見了，卻還是搖頭道：“你母愛太泛濫了。”
-
“我早知他會死的，這一我等很久了。”
“很久。”
修女挑挑眉，沒有話。
北殷紅長嘆一口氣，凝望著窗外，喃喃道：“我不知道。”
“他直到徹底報廢前都在叫我媽媽……你得對，我母愛過于泛濫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