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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滴水聲穿過他的指縫，穿過他封閉的五感，鉆進耳中。

    “……要想習得序制，需摒棄體內(nèi)的靈力，學(xué)會使用體外的靈力……”

    陳浩聽出來了，這個聲音不屬于火球，而是屬于那個被他埋在記憶深處的灰袍人，孤兒院的“老師”。

    他早就接觸過序制，只是忘記了而已。

    不知從何而起的恐懼蠶食著他的理智——不應(yīng)想起序制，不能想起序制。

    想起來就會死。

    他必須忘記這一切。

    陳浩猛然愣住，他盯著自己的手，一種糟糕的可能性浮現(xiàn)在心頭。

    他腦中的記憶封印，會是誰設(shè)的？

    突然，他的身體劇烈搖晃起來，夢境轟然倒塌，隨后便是一片沉寂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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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浩一睜開眼，就看見五個腦袋擠在他頭上，逆著光看著他。

    他感覺自己好像一個藏在匣子里的寶物，此刻正打開蓋子供人觀賞。

    “喲，你醒了？”說話的是千，他伸手使勁勒了勒陳浩的臉頰，“其實是我們叫醒你的，希望沒打擾你修煉。我們有個爆炸性的壞消息要告訴你。”

    陳浩緩了緩，手撐著床坐了起來，有氣無力地說：“我也有個壞消息，但可以先讓我吃口飯嗎？”

    他的好同學(xué)都是明事理的人，知道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的道理，更何況他睡了三天粒米未進。

    大家吵吵嚷嚷地散開，高聲跟家政人偶報出自己想吃的菜名，完全看不出得到了爆炸性壞消息的痕跡。

    花辭在離開房間前猶豫了一下，回頭對他說：“你……一定要好好洗把臉。”

    陳浩不明所以，進浴室照了眼鏡子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臉被畫得亂七八糟。從筆跡顏色和畫的內(nèi)容來看，作案的恐怕還不止一人。

    比如他額頭上那個方方正正的王字，一定是千寫的；畫在左眼眶的烏龜應(yīng)該是夏至所為；下巴上的煉金公式不用想也知道是楚風翎的手臂；還有臉頰兩側(cè)的山水速寫，他不是很認得這個筆觸，猜想可能是西門讓畫的。

    這群人可真閑，他們所謂的“爆炸性壞消息”不會是冰淇淋吃完了吧？

    他用毛巾狠狠地搓著自己的臉，忍不住想到，在天晷城這樣熱得見了鬼的地方?jīng)]了冰淇淋，倒也確實算個壞消息。

    這么一想，還是他即將帶來的壞消息更壞一些。

    陳浩把頭埋在冰涼涼的毛巾中，試著在記憶中搜尋“解序人”這個職業(yè)。

    現(xiàn)代的學(xué)者職業(yè)是整合了舊歷時期諸多繁雜職業(yè)而成的新型職業(yè)，這也導(dǎo)致學(xué)者這個職業(yè)包羅萬象。專心致志搞學(xué)術(shù)研究的是學(xué)者，像融合植物和人做出花辭的瘋狂科學(xué)家也是學(xué)者。煉金術(shù)師其實也被歸類在學(xué)者之下，只不過當煉金術(shù)師的人太多，因而被特別拎出來單劃了一類。

    至于學(xué)者到底取締了舊歷時期的哪些職業(yè)，那些職業(yè)本來又是干什么的，他是半點都不清楚，因為舊歷時期的歷史不是必考題。

    他大概收拾了一番，跟著家政人偶去了裝修得像個歌劇院的餐廳。剛剛還吵得像猴子的朋友們這會都拿出了上流社會的做派，安靜地坐在桌邊吃著飯。

    陳浩沒心思裝有錢人，坐下來就直截了當?shù)貑柕溃骸澳銈冇姓l了解舊歷時期的歷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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