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祝春神最后說的話陳浩并不是很能理解,好在他這人的思考習慣一向很好,不理解的事就不去多想。 他爬回灌木叢,把花辭拖到榕樹下,準備趁祝春神還沒死透把詛咒轉移到她身上。 在夏至嘴里,詛咒轉移和換外套差不多,只消找個靠譜點的“媒介物”,把詛咒引一部分到媒介物上,再轉移到祝春神身上就好了。 “媒介物”必須是活物,或者活物的一部分,且媒介物需要同時擁有兩者的氣息。 這條件聽上去苛刻,但實際的意思就是隨便拔棵草,往上面涂點祝春神和花辭的血。 拔草容易,收集花辭的血液容易,但祝春神的血液幾乎已經被榕樹抽干了,他在她身上劃了好幾刀都沒能收集到一滴血,最后只能割下她身上一小片肉,替代血液蓋在草葉上。 陳浩端詳著手中的粗糙的“媒介物”,越看心里越沒底。 “算了,死馬當活馬醫吧。”他嘟囔著,將媒介物懸在離花辭身上三指左右的高度,按照夏至所說的那樣畫出一個棱角尖銳的字符。 “暗魘十符,第二符,蛻。” 尖銳的字符亮起藍色的光芒,憑空出現在花辭身上。星星點點的紫色螢火從她的身體中鉆出,悠然地在半空飄轉了一圈,隨即受到媒介物的吸引,附到了草葉上。 舒展的草葉霎時皺縮成豆子大小的黑色小球,陳浩不敢猶豫半分,把載滿詛咒的草葉移到祝春神腳邊,再次畫了一遍暗魘十符。 螢火迫不及待地脫離草葉,聚集在從祝春神身上割下的肉片周圍旋飛了片刻,避開榕樹的樹根,向上飄蕩沒進祝春神的身體。 紫色螢火撲滅祝春神心口處的紅光,她干癟的身軀寸寸碎裂成粉末,飄散在控制,只留下一副泛著幽幽紫光的黑色骸骨。 與此同時,花辭身上的創口也在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愈合,就連先前脫落的頭發都重新長了回來。 她睜開眼,迷茫地掃視著四周,目光最終定格在陳浩身上:“謝謝。” 陳浩松了口氣,說:“不用謝,回去記得請我吃飯,我要吃那家人均消費一萬多的黑心大餐館。” 小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沒笑兩聲就開始咳嗽。她掙扎著想坐起身,榕樹的樹根觸碰到她的肩膀,不自然地抽動了一下。 他剛松的那口氣還沒來得及吞回肚子里又提回了嗓子眼,急忙高喊道:“別動!” 然而還是遲了一步,話音未落,榕樹樹根一甩,結結實實地把小花捆成粽子吊了起來。 榕樹發出低啞的獰笑,樹樁中亮起刺目的紅光,猶如一只猩紅的眼睛,凝視著趴在地上的陳浩。 他回望著從樹樁中發出的那片紅光,相當勉強地擠出一個笑容:“你好……?” 腳下的土地發出嗡鳴,雨林中所有的植物都在頃刻間鼓起一只只小眼睛,用它們深埋在地里的根系回應道:“你,好,呀。” 媽的,一點也不好。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