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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是說傳統(tǒng)的智障，而是那種翻著白眼跟你說‘生命有個屁的意義，把酒給我’的白癡……啊，來了?！?

    黑色的裂縫從懸崖邊騰起，撕裂地面，氣勢洶洶地撞進(jìn)了光束中。樹影被龜裂的地面攪亂，纏繞著不滅舟的鐵絲和小半個不滅舟被裂縫吞噬。

    渾身是血的夏至爬上了懸崖，憤怒地吼道：“你們兩個在這里舉辦病友交流會是吧？”

    “你還活著啊?！?

    夏至“呸”了一聲，吐出一口血沫。

    “閉嘴，活死人。那個銀頭發(fā)的只是單純腦子有病，你是活該。”

    魔魘神輕笑一聲，收起了鐵絲，看似耐心地說：“別這樣，我可是很認(rèn)真地在向你們這些年輕人請教活著的意義，你看，我對你們都沒有殺意這個東西。”

    花辭錘著自己的太陽穴，嘆道：“他是沒有殺意，我腦子里的這位殺意都快燒起來了?！?

    “你想知道的不是活著的意義，而是我們這些后人怎么評價你的死。”

    楚風(fēng)翎像是預(yù)感到了什么，向夏至投去一個警告的眼神：“蹦迪大王，你也別在這種時候犯病?！?

    夏至從空間石里拿出止疼藥，咕咚幾口喝完，將瓶子扔下了懸崖。魔魘神坐在一塊還算平整的石頭上，目光順著瓶子的軌跡移動，直到瓶子徹底消失在崖邊，他才重新看回夏至。

    “那么，你的評價是？”

    夏至露出一個詭異的微笑：“你知道自己在歷史書上的死法嗎？”

    魔魘神沉默了片刻，道：“那是假的?！?

    “是假的，還是只要稍微查閱一點史料就能看出來的假。但是這么多年似乎沒有誰提出過質(zhì)疑。”她以一種近乎憐憫的眼神看著他，“恭喜，魔魘神，沒有人在意你死亡的真相?！?

    陳浩忽然覺得周圍變得格外寂靜，寂靜到他能聽見自己的心跳慢慢減弱，像是有人把他的心臟從胸膛里摘了出來沉到了冰冷的水潭里。

    這個女人在說什么啊——？！魔魘神看上去像是個精神很穩(wěn)定的人嗎！恭喜什么呀恭喜！

    “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你的父母妻兒還有朋友都死在你之前，等你死的時候，已經(jīng)沒有人在意你的死了?！?

    陳浩按捺下沖上去把她嘴縫起來的沖動，回身看去，猛然發(fā)覺夏至的眼中根本不是憐憫，而是嘲諷。

    “實際上，也沒有人需要你死亡的真相，你的死亡標(biāo)志著北原的沒落與勝利女神時代的結(jié)束，所以你只要去死就行了，怎么死的并不重要?！?

    魔魘神緩緩站起身，啤酒的身體突然抽長變?yōu)槌赡耆说捏w型，一晃神的功夫，天地變幻，黑夜變成了白天，殘破的神殿變?yōu)槲《氲膶m殿，他們周遭的景色從荒涼的懸崖峭壁變成了一座由白色磚石建成的嶄新城市。

    “我和你們不太聊得來，都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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