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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煙嗎？”

    王博威猶豫了一下，把剛買的紅塔山和打火機一并遞了過去：“喏。”

    “呵，還得是你啊。”

    程軼忍不住笑了一下，默默地撕開煙盒包裝，遞一根給王博威：“來一根？”

    王博威頓時扭捏起來，臉也有點紅，他倒不是抗拒抽煙，而是臉皮薄，當(dāng)著這么多同學(xué)的面呢，要是有人回去閑言碎語的，搞不好他家里人都得知道他抽煙這事，到時候又得雞飛狗跳，免不了一頓臭罵。

    而且還有好幾個女生在場呢，她們應(yīng)該不會喜歡抽煙的男生吧……

    “你臉紅個屁！”

    說完，程軼已經(jīng)自顧自地點燃了煙，四仰八叉地坐著，顯出醉酒后的疲態(tài)，要不是頂著一張十八歲的臉，多少會有些油膩。

    包廂里的氣氛一時間有些凝固，都是剛參加完高考還是一個班里的同學(xué)，哪兒見過像程軼這樣混不吝的樣子？

    隔半晌，程軼突然坐了起來，視線在包廂里掃了一眼，問道：“怎么沒看見姜棠？”

    提起這個名字，包廂里的同學(xué)這才反應(yīng)過來這場畢業(yè)聚會少了一個人。

    姜棠，這個女生在班里毫無存在感，高中三年程軼對她的印象就是一直裹著已經(jīng)洗到發(fā)白的舊校服，總是低著頭走路，還總愛走路數(shù)格子……

    成績倒是拔尖，但性格內(nèi)向，有點自卑，連老師也不怎么關(guān)注她。

    所以也就沒人知道這個小可憐的遭遇。

    直到大三時，高中的班主任將為數(shù)不多還能聯(lián)系到的同學(xué)召集起來，一起去醫(yī)院探望她，才聽說她有個賭鬼父親，在欠下一屁股賭債后撒手人寰，母親也跟人跑了。

    她自己一邊上學(xué)，一邊打著好幾份工，還得時刻應(yīng)對討債的那幫人。

    就這樣活生生累出病來，等發(fā)現(xiàn)時，已經(jīng)晚了。

    班主任把大家叫過來，是做最后的道別，也正是那時候，穿著病號服，面無血色的姜棠卻驚艷了所有人！

    素面朝天，依然驚艷。

    那一刻，程軼才意識到姜棠才是班里最漂亮的，她原本身材其實極好，只是因為自卑總把自己藏進(jìn)泛白的寬松校服里，臉也是美人標(biāo)準(zhǔn)的鵝蛋臉，神情總是憨憨里帶著害羞，再加上因為病情那面無血色的樣子，很容易就能激起一個男人強烈的保護(hù)欲。

    但她始終在默默地還債，然后微笑著感謝探望，在之后的某個夜里留下一句“終于把債還清了……”，就此撒手人寰。

    “唔，得想辦法幫幫她。”

    “算了，幫什么幫！像這樣的明珠，讓她蒙塵簡直是暴殄天物！”

    “必須拿下！”

    程軼心里這樣想著，包廂的角落里一個男生默默地舉起了手。

    等程軼看向他的時候，他才有些遲疑地說道：“那，那個，我剛才在飯店里看到姜棠了，她好像就在這里兼職……不過剛才好像有醉酒的客人把她抓進(jìn)包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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