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劉奇突然激動地道:“我說,你的親娘不會就是阿水娘吧?” 曲瑯楞了一下,然后長嘆一口氣道:“如果這樣那可就是萬幸了!不過,這不可能啊!一來,我的年齡比小魚哥要小兩個月;二來,我也沒聽干娘說小魚哥腿上有燙傷疤痕。三來,也是最關鍵的,我們兩家就隔著三條街巷,沒道理,阿水娘家的奶娘偷了孩子會賣給這么近的鄰居?她就不怕被發現了么?” 劉奇和蘇瀾都沒有吱聲。這確實說不通。 馬蹄嘚嘚地響著,馬車咕嚕嚕地響著。下午的陽光西斜,把馬兒和馬車的剪影投射在地上。剪影有些變形,但仍然很矯健,跳躍得很歡實。看著這跳動的剪影,蘇瀾有些恍惚,仿佛回到了前世。她想,這種案件,若在前世,警察會怎么做? 突然,腦子里靈光一閃。她問道:“奇哥哥,我們殿州居民,在府衙里都有戶口嗎?” “有啊。這可是關系到稅賦的大事。咱們大成王朝以前還收過人口稅,后來先皇太宗,也就是當今圣上的父皇,在順嘉五年,改革賦稅,攤丁入畝,才徹底廢除了這人口稅,這才使因為連年戰爭和人口賦稅而造成的人口下降的問題得到了徹底解決,人口才慢慢恢復!這還是先皇的一大德政,所以我們都知道!” 曲瑯也道:“是的。據我所知,戶口還涉及到房屋買賣、田畝買賣、交易賦稅等問題。” 劉奇道:“不過,我聽我爹說,原知府李世在殿州兩任十年,戶口亂得很。我爹當年接手通判時,想查查戶口,可是李知府百般阻擾,還說,又不用交人口稅,廢那個事干什么?我爹只好無奈放棄了!” 伴隨著馬蹄聲和車轱轆聲,蘇瀾沉思起來。古代交通不便,人們的活動范圍有限。一個抱著孩子的婦人,要拐帶孩子,很可能走得并不遠,很可能是在一個相對閉鎖的范圍之內,就“遠”賣掉。而實際上,這個所謂“遠”其實并不遠! 想到這里,蘇瀾道:“奇哥哥,曲秀才,我覺得,曲秀才找爹娘,阿水娘找兒子小魚的事情,都可以從查戶口開始!”她娓娓道來:“我覺得,一個婦人拐帶孩子,應該走不太遠!你們倆找親人,應該先從殿州找起。實在不成,再往外擴大范圍。” 曲瑯聽了,猛地勒住韁繩。那踏雪無痕長嘶一聲,高揚前蹄,掙扎半刻才控住了身體和馬車。 曲瑯跳下馬車,轉身面對蘇瀾,聲音顫抖地道:“小姐,你真是一語點醒夢中人!以前,我和干娘都是想著往遠處找,可能我們都是錯的!” 蘇瀾點點頭道:“所以,奇哥哥說的事情,有可能是真的!” 劉奇也激動不已:“瀾妹妹,如果真是如此,你可真是功德無量啊!” 蘇瀾笑笑道:“但愿如此。不過,今天話說到這里,我想跟奇哥哥說件事情。”她頓了一下道:“那個豬口太郎提醒了我,咱們殿州會不會還有豬口太郎這樣的人,還沒有被發現,現在就藏在某個角落?你跟姨父說一下,查查戶口,而且還要人人都見面,人人都說上幾句話,仔細聽一聽口音什么的,仔細判斷一下。尤其是那些外地口音的,沒有什么人作見證的,都要仔細查,不管男女老少,都要查。不管有沒有棗,興許,打這一竿子,說不定還真有收獲!” 劉奇聽了,也從馬車上跳下來,無比緊張,肅容道:“瀾妹妹,你是說,可能還會有第二個豬口太郎?” “你也不要太緊張,只是我的猜測!不過,總要查一查才安心!”蘇瀾嘆道:“畢竟是幾萬人的府城,南來北往的商賈又多,而且,剛剛經歷了倭寇殺人劫掠。怕就怕,倭寇趁著過年來報復!” 聽了蘇瀾的話,劉奇和曲瑯百感交集,又是恐慌,又是激動,又是緊張。 蘇瀾安慰道:“奇哥哥,曲秀才,你們太緊張了。奇哥哥要趕緊給姨父說,而且要當先調查曲秀才和阿水娘的事情!可是曲秀才現在卻不能把這個事情告訴阿水娘,免得她希望太大,失望也太大!” 兩人頻頻點頭。 蘇瀾繼續道:“在殿州府衙上了戶口的,那是殿州的常住人口。而流動人口也要查,比如,經商的,投親的,到書院讀書的,都應該查,還要記錄在案!特別是那些大戶人家的仆人、長隨,也應該登記,不能作為私產隱瞞人口!” 劉奇和曲瑯有些為難,道:“大戶人家的仆人,這個查起來比較難。那些大戶不會同意!” “不同意?”蘇瀾冷笑道,“他們能否保證,自己家的仆人就不是倭寇土匪?誰不讓查,那就讓他寫保證書,一旦自己的仆人以后查出來是倭寇土匪,一切責任自負!我看,有誰敢不讓查?” 劉奇和曲瑯頓時喜笑顏開:“這是個好辦法!”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