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她是大成福建殿州衛軍首領、正四品威烈將軍蘇瑞尚的女兒。她是中華人民共和國首都北京豐泰集團原老總蘇安尚的女兒。 蘇瑞尚麾下數千衛兵。蘇安尚手下有數萬員工。 她死于虐殺,那是人禍。她死于地震,那是天災。 她被京城永昌侯府的奴仆毆打而死,她的父親是永昌侯府的庶子。她因地震而死。死之前,被自己的叔叔嬸嬸、堂兄弟姐妹圍困。 她借用她的軀體,變成了十二歲,活在了一個架空的世界,陪在了她的父親和弟弟身邊。她是否會成為她,成為一個三十二歲的異世靈魂,陪在她的父親和弟弟身邊? 她在這里希望她好好地活在世上,陪在她重病的父親身邊,陪在她四處流浪的弟弟身邊。也許,她也在那個世界里,陪在自己的父親和弟弟身邊。 無論如何都想不到,她會重生于此——這里的人說著她所知道的古代漢語,用著她所知道的古代繁體漢字。她也因擁有她的記憶,而懂得了本地的方言。但是,這卻是一個歷史上從來不曾出現的王朝!就連殿州這個府城,也是聞所未聞的!不知道是未來前世的泉州,還是廈門,抑或都不是! 驚懼交加就是她的心情寫照。以在未來的前世中地震罹難的方式回到過去的今生,經歷九死一生的考驗,首先是驚訝、驚奇、驚嘆,然后就是驚恐! 臘月初八日,凌晨三點二十分,在未來的前世里,她在即將開業的豐泰家居樂里遭遇強震,被一塊巨大的水泥塊砸中而飄進一個光怪陸離、如夢如幻的世界…… 等她醒來時,周圍一片漆黑,一片沉寂。意識稍稍清明后,首先她以為自己成為了地震的幸存者。因為除了眉心有點疼以外,沒有任何的不適。她以為自己是被封閉在廣場大樓的某個狹窄的空間里。她還在想著如何跟北京的父親和身在南美秘魯的弟弟蘇廣澤聯系一下。他們該擔心死她了,就像她擔心他們一樣。她萬分焦急地在黑暗中摸索手機;摸著摸著她想起了那方刻著“忍”和“拙”字的田黃寶石;然后又想到了陪伴在父親病榻前的莊飛伯伯和伯母,還有他們的兒女莊大飛和莊小菲;又想到了自己的的伯父、伯母、和那幾個堂兄堂嫂堂妹——他們當晚就住在豐泰大廈某層樓上,他們是死了,還是和她一樣,也成為了幸存者,被關在了大樓某個密閉的空間? 然而,她沒有摸到手機,也沒有摸到田黃寶石,卻摸到一堵墻,一張床,還有被褥、枕頭。摸索中,她的眼睛漸漸適應了黑暗。她首先發現的是微弱的光亮,仔細一看,這微弱的光亮竟然是從一個蒙了白紙的窗戶透進來的月光!這個發現讓她大吃一驚!借著微弱的月光,她依稀發現身處一個狹窄的房間的床上,床上有一床深色的被褥,床上還躺著另外一個小姑娘,模糊中可以見她枕著枕頭,頭上頂著兩個小揪揪發辮,小姑娘還發出微微的鼾聲。然后她猛然發現自己也是小胳膊小腿,比這個小姑娘還要小,也就十一、二歲的模樣! 顯然這里既不是地獄,也不是天堂,她也不再是她了! 她覺得自己眉心的上方有個地方很疼,就想按摩一下。可是,手指剛剛觸摸到那里,指腹剛剛感覺到有一個小小的肉丘時,更加可怕的事情發生了——周圍突然陷入更加黑暗的黑暗和更加沉寂的沉寂,微弱的光不見了,床不見了,被褥不見了,小姑娘不見了,鼾聲也聽不見了,甚至于她自己和自己的呼吸都不見了。她本能地伸出雙手到處亂摸,什么都沒有摸到,好像是一個黑暗、靜止、無聲的虛空。 她驚叫起來,但是她只是感覺自己在驚叫,實際上她根本沒有聽到任何聲音! 后來她的手指突然又觸碰到了額頭上的那個小小肉丘,接著,她就聽到了自己凄厲的叫聲,然后她又看到了微弱的光、床、被褥、枕頭和那個小姑娘,還再次聽到她微弱的鼾聲。 然后,她就看到了燭火,確實是蠟燭,而不是電燈——亮了,然后又看到一個三、四十歲的婦人,驚慌失措地從另一個房間跑了進來,然后抱著她嚎啕大哭:“瀾姐兒啊,我可憐的瀾姐兒啊,你怎么半夜受驚了?” 然后,在晦暗的燭火中,她看到了另外兩個男孩,其中一個仿佛是她弟弟蘇廣澤五六歲時的模樣。她目瞪口呆,然后就大叫一聲,昏了過去。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