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那個大巖會長居然只是一個傀儡,互助會真正的操縱者其實是松井?”聽見了錢小乙告訴他的信息,犬山平太驚訝道。 錢小乙擺擺手:“說是傀儡也不盡然,準確的來說,他們是合作者,只不過松井現在暫時占據了主導地位而已,給你看張照片。” 錢小乙把手機相冊打開,找到了一張圖片遞給了犬山平太,犬山平太接過去仔細看了看,這張照片是在一家人很多的居酒屋里拍的,照片里許多人都入鏡了,很顯然是偷拍的,犬山平太看了好一會兒,才從人堆里看到了一張似是非是的臉,他瞪大了眼,有些驚訝:“這是……大巖會長?” 照片里角落有一個戴著棕色漁夫帽的中年人,他戴著一副無框眼鏡,身上套著一件深色的小馬甲,打扮普普通通的,正舉著酒杯醉醺醺的和旁人說笑,看起來就像是晚上街上隨處可見的醉酒大叔,但犬山平太還是認出了這家伙的臉,和大巖會長長的一模一樣,不過犬山平太根本無法把照片里這個酒鬼和之前互助會活動里那個精英人士的大巖會長聯系在一起,兩人的氣質差別太大了。 “怎么樣?很吃驚吧?”錢小乙得意道:“還好我的手機是從自己帶過來的,不然你就看不到這張照片了。”錢小乙說的看不到指的是rb的一個潛規則,那就是rb出廠的手機設置里拍照是不能設置靜音的,就是為了防止癡漢偷拍,聽起來有些滑稽,但至少在rb,癡漢算是個很嚴重的社會問題了。 照片里的人和犬山平太印象中的那位大巖會長相去甚遠,讓犬山平太不由得問道:“這真的是大巖會長嗎?” “是,但也不是。”錢小乙高深莫測的說道。 犬山平太不解的看著他:“什么意思?” 錢小乙笑了笑,解釋道:“我們認識的這位大巖會長,其實大巖悟并不是他的真名,他的真正名字叫做原田太郎,是一個在家里宅了三十多年,不敢踏入社會的家里蹲,啃老族,而不是傳單上介紹的什么‘幸運學說創始人’、‘商業精英’、‘命理學博士’等等一連串看起來很厲害的頭銜。” “誒?”犬山平太發出了驚訝的叫聲:“完全不像啊!錢先生你又是怎么知道這件事的呢?” 錢小乙道:“你以為我每天都很閑嗎?那天聚會的時候我并沒有走遠,而是等了一會兒,等到大巖會長出來后,我叫了輛計程車,跟著他找到了他住的地方,然后才回來。你昨天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不是在外面調查么?我那時候就是在周圍調查原田家的根底,不得不說那些中年大嬸還真是善解人意,我還沒有開口問呢,只是裝作無意稍微提了一下原田家,表示這家看起來很陰森,結果她們七嘴八舌的就把我想知道的告訴我了,在說她們看見對方居然出門去居酒屋的時候,我還假裝不信,于是便輕易就得到地址。” 犬山平太嘴角有些抽搐,原本他還以為錢小乙是用什么專業偵探的手段來調查大巖會長的底細,心里還有些期待,沒想到居然全靠八卦的家庭主婦們碎嘴。 若是錢小乙知道他的想法,肯定免不了要呵斥他完全不懂得什么叫做朝陽群眾的含金量,懂不懂什么叫做人民群眾的汪洋大海啊。 “那那些大嬸們都說了什么?”犬山平太問道。 “一個眾所周知的傳聞吧,算是大家都知道的秘密了。”錢小乙說道:“那一條街只要是住的久的住戶,大多都知道原田家的兒子是一個家里蹲,而且一蹲就是三十年,據說是在念書的時候遭遇了一場車禍,差點死掉了,從那之后就變得不敢出門了,原田家的夫婦只能在外面打工撫養他。” 犬山平太皺眉道:“大巖會長看起來都五十歲了吧?他的父母豈不是更老?” “對,聽說這對夫婦都七十多歲了,也還在外面打工賺錢養家。”錢小乙說道:“幾年前,原田太郎的母親因為年紀太大,過度勞累去世了,而他的父親在又開了幾年出租后身心都到達了極限,就在一年前,他把車停在了海邊,跳海自殺了。” 原田家的遭遇讓人唏噓不已,但犬山平太卻不怎么驚訝,rb的老齡化也是世界聞名,老人在外面打工補貼家用很常見,家里蹲問題也差不多,新聞上經常能看見有大齡家里蹲在家里‘孤獨死’,直到過了很久才被人發現尸體。 錢小乙接著說道:“就在大家都以為原田太郎會因為失去經濟來源而就這么死在家里的時候,卻發現他不僅沒有‘孤獨死’,反而經常會出門,像是重新步入社會了一樣。” 犬山平太若有所思:“是被松井招攬,組建了幸運互助會嗎?” “應該是。”錢小乙道:“如果沒猜錯的話,三十年前的車禍讓他在死亡面前走了一遭,陰差陽錯之下開啟了陰陽眼,成為了所謂的通靈者,這才是他三十年都不敢出門的緣故,因為這個世界已經和他熟知的世界不一樣了。但松井在原田太郎就這么默默無聞的死去之前發現了他,于是邀便請他加入了互助會,讓他成為站在臺上的明星,可能是經過了松井的引導,加上信眾們的狂熱追捧、亦或是金錢的力量,讓原田太郎終于克服了自己的心理障礙,走出了家門,成為了我們現在看見的這位大巖會長。” 犬山平太感嘆道:“背后原來還有這種事啊……大巖會長聽起來好像也很可憐呢。” “不要同情心泛濫啊平太郎。”錢小乙勸誡道:“這家伙的遭遇確實有些倒霉,但是如果他都值得可憐的話,那些被他欺騙吸血的信眾又該怎么辦?別忘了,他現在是幸運互助會明面上的會長,就算他不是主導之人,信徒供奉的那些利潤肯定也少不了他的,他的情況還沒有糟糕到需要作惡才能活下去,只不過是自己選擇逃避而已,這種人不需要同情。” “我明白了。”犬山平太點點頭,他繼續問道:“那錢先生你又是如何和大巖……和原田認識的呢?而且還能和他一起喝酒作樂?” 錢小乙搖著手指:“嘖嘖嘖,你這種小孩子不懂,可不是什么簡單的喝酒,那叫做大人的商務應酬~注意了,接下來有意思的部分來了,你要聽仔細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