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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到這兒，司鉞頓了頓。

    “我天生銀瞳。從生物學(xué)上，解釋不清這是為什么。”

    “雖然家里人并不介意，但我母親一直內(nèi)心惶惶，怕自己生下了一個妖邪。”

    “那段時間父親在事業(yè)上比較忙碌，沒有抽出時間陪她。所以也沒人發(fā)現(xiàn)，母親的精神狀態(tài)不知何時出了問題。”

    “她覺得父親不愛她了，原因就在于我。”

    “所以……她想要用力地掐死我、想把我扔到窗外、想把我徹底遺棄。”

    “她真的那么做了。”

    “第一次掐我，是被父親突然回來給打斷的。”

    “第二次扔我……是我運氣好，落在樹上被枝條阻攔了一下，然后傭人又正巧抱著被子路過。”

    “第三次……第三次之前，她原本已經(jīng)被看禁起來了，父親請了很多精神科的專家，給她看病開藥。但她趁保鏢不注意，跑了出來，還把我偷偷抱走了。”

    “她把我扔在垃圾桶旁邊。我又一次運氣好，被路過的叔叔撿了回去。”

    “那個叔叔因為沉迷游戲、不務(wù)正業(yè)，也不在意家庭大大小小的事，被妻子提了離婚，孩子也被妻子帶走了。”

    “他自此幡然醒悟，卻再沒了挽留妻子的機會。遇見我后，他像是找到了悔過的機會一般，把我當(dāng)成他的親生孩子照顧。”

    “我在他那兒呆了三個月，再回到這里的時候，母親已經(jīng)不見了。”

    “聽說，她跳樓了。”

    伊檸聽得完全呆滯，司鉞的每一句話都輕描淡寫，她卻久久回不過神來。

    尤其是后半段。

    她主動跑到司鉞身邊，拉起他的手。

    她不知道怎么安慰別人，就抓著司鉞的手掌，彎腰讓他摸摸自己的頭。

    摸完一怔，才發(fā)覺對象好像弄反了。

    司鉞失笑一聲，攬著她的腰，讓她坐在自己腿上，繼續(xù)說：

    “沒人知道，我從小就能把一切記得清清楚楚，本能地開了慧。”

    “所以，回到家之后，我每天都陷在跟母親有關(guān)的噩夢之中。”

    “父親自顧不暇，沒有發(fā)現(xiàn)我的異常。”

    “是爺爺看出了端倪，親自過來撫養(yǎng)我長大。”

    “再后來，聽說我父親也自殺了。”

    “那年我差不多四歲，爺爺問我要不要離開這里，我點頭。”

    “后來，就再也沒有回來過。”

    “……”伊檸真的不知道說什么。她明明很想安慰一下司鉞，卻像鋸了嘴的葫蘆一樣開不了口，不禁有些窘迫，臉頰微紅，說了個，“沒，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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