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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了良久,轉過身來,身旁不遠不知何時來了一名男子。
男子白發勝雪,背風而立,同樣望著山高雪景,輕輕一嘆,呵出的白氣如人生般短暫,轉瞬即逝:“個人的生命于歷史的長河中太短暫了,在四季循環里,我們從少年變為衰老,最終只是光塵中的一抹余音,甚至余音也留不下。”
“大多數人皆是如此,但每個人都會想人生的意義何在。追求永生是超脫這一宿命的解法,但解題的手段卻不掌握在人類手中。”德莉斯柯扶著拐杖走向自己的小屋,回頭望向白發男人:“我尊敬的柏格法特族長大人,不進老身的屋里坐坐么?”
白發男人便是圣帝:“你我的年齡,將來有很多時間住小黑屋,那個地方我現在可不想去。”
“你這么一說,我都不敢進那屋了。”德莉斯柯又轉頭回來,因為吸了不少寒氣,她忍不住咳喘起來。
圣帝并沒有憐憫老人的意思,他說:“邀我來見面,你是嫌當年的事讓我恨得不夠深刻嗎?的光明會牽聯到我的族人盡數慘亡,你是真不怕我一劍結果了你?”
“我這么年紀,沒多少時間可活的了。以前一直沒敢見你,現在嘛,不怕了。”德莉斯柯說:“圣帝在我心里一直是明辯是非的,貴族的仇恨非因我而起,殺人者為圣園,尋仇你不會尋到我身上。”
“既然你這么想,為什么這么多年避而不見?”
“因為慚愧自責,讓我無顏面對。也是不想再讓光明會牽連到你。”
“哼,這個解釋不能讓我滿意。”
德莉斯柯說:“我了解你心中的恨火與怒意,所以我的光明會愿意入局,為你的王權霸業添一份星火。我的學生已去往前線,聽說你們北線的士兵受帝國的鐘聲折磨許久,他或許能幫上一點忙。”
“一名學生,我感受不到誠意和你對當年事件的愧意。”
“當然不止。我這一派光明會的人員不多了,無法讓他們加入你的軍團直面戰爭。可有時候,暗線的戰爭比正面更為重要。我會令他們以自己的方式為王權出力。”
圣帝語氣冷漠如冰:“光明會與圣園到底是一家。”
“一家人的仇才更噬骨銘心。家族反目的戲碼不光在血緣家庭上演,當理念不同,分家也會分得更加徹底。光明會內會不會有人選擇與圣園和光同塵,是啊,時間久了,人心也變得捉摸不透了,不是每一位前輩的繼任者都能貫徹信念。但人始終是有用的,因咽廢食是愚者所為,光明會不參與王權決策,只聽號令,而圣帝的駕馭能力,自然能讓人盡其能。”
“你的那名學生,我見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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