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嗯,他去世時那年是七十八歲,今年算來整整十二年了。他得的是肺癌,發現時已經到了后期,誰都知道這病難醫,我那時已經二十三歲,兩位老人省吃儉用受苦巴難的總算把我拉扯大也給我訂了婚,我那時已經不上學開始打工了。臨終前他把我和我媽叫到了跟前,側身躺著一只瘦骨嶙峋的手抓住我的胳膊,氣喘吁吁瞅了瞅我又望著跟前的我媽道:“他媽到這時候了也就別再瞞孩子了。 “長水呀,爸實話給你說了吧,你不是爸媽親生的!”我當時就被搞懵了,我說爸您是不是病糊涂了,我媽責備我爸說:“你給孩子說這些干啥?”我媽當時很不如意。 躺在病床上的我爸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我知道孩子是個有良心的人,現在也長大了給他說了實話,他以后也不會不問你的事的,長水呀,你被抱來時那時你才三歲還不懂事的,因我和你媽都快五十多歲了還沒有孩子,也做過檢查可能是我這方面有問題,后來歲數越來越大,就想抱養一個,這抱養人家的孩子也不容易,有的孩子多的人家也舍不得給。有一天咱村里有個叫二歪嘴的人領來了一個外地抱著三歲孩子的男人,那個孩子就是現在的你,我當時驚訝的嘴就合不攏了。我爸說,那時二歪嘴領來的那男人他說是他的一個親戚,因計劃生育罰他養不起才送人的。我爸說你放心吧兄弟,孩子在我這里保準讓他受不了委屈,咱一個村里誰啥心腸還摸不清嗎?二歪點了點頭說“我當然摸清了,摸不清我還不把孩子送給你!”當時你被那男人抱著哇哇的直哭,老是哭喊著找媽,過了一會二歪嘴給那抱孩子的男人使了個眼色,那男人抱著你就走到屋門外去了,二歪嘴就趴在我耳朵上小聲嘀咕道:“哥是這樣人家計劃生育罰他他兩萬抉,他沒錢才想把這孩子送人的,你看咱憑良心說也不能把孩子要過來不花一分錢吧?我當問他得給他多少錢才行呀?二歪嘴伸手翻了三下,意思得給人家那邊一萬五!并油嘴滑舌的說人家這是難住了,要不然人家是寸舍不得送人的。 這不你媽在跟前里,我就把你媽扯到里間屋里同她去商量這事,你媽說他們這要的錢也忒多呀?我就出去給二歪嘴又商量看能不能再少點,二歪嘴當時看他樣子好象挺為難似的,他撓了撓頭去與那抱你的男人商量,最后他回到屋里來給我敲定,哥,嫂子啥話也別說了念咱是一個村里面子上,在少二千塊錢一萬三不能再少了。你媽當時還給他頂嘴說,不行一萬三忒多要是一萬我們就留下了,二歪嘴就又同那男人商量,那男人裝出惱怒的樣子,不愿意要就拉倒吧!又是個男孩不愁沒人要的,不行咱在找別人家去!說完抱著哇哇哭的你就往外走,我當時又給你媽商量,算了留下吧也不在乎多花這三千塊。所以才把你留下來,那個年代的一萬三堅持是個天文數字呀,可給錢時把家里所有的錢都打兌上才剛夠一萬塊錢,最后沒法了二歪崎討好的說,別管咋的了念咱是一個村里面子,你給我打個欠條我先替你墊上中不?但半年之內你咋的也得給還給我。我當時作揖的還特別感激他,后來沒用三個月轉借了親戚的就還給他了。 自從要了我后,為了養我和你媽就專為你買了一只奶羊供養你。我爸躺在病床上憋的快喘不過氣來了,咳嗽了一陣子撫摸著我的頭道:“孩子后來你知道我又聽說啥事了么?我當時只搖頭,我爸說原來這個二歪嘴與男人是一伙的,他們是在外邊偷拐來孩子在買給那些沒有孩子的家庭夫婦,是做的一種壞良心的黑心生意。 講到這里王占元才插言道:“你爸后來問過二歪嘴說你是從哪兒拐來的沒有?” 我爸臨終時說,他還二歪嘴那三千塊錢時覺得欠他個人情,請他了一場,問過二歪嘴,可二歪嘴雖喝醉了灑還支支吾吾的不肯說,后來他只說了句說我是西北龍陽城郊區那一帶的人,我的親生父親是一個包工程的,下邊的話二歪嘴就沒說可能覺得說了又后悔了,隨后說了句有事就走出去了,后來聽說二歪嘴蹲了監獄誰也沒有再見過他。 王占手夾著的紅塔山香煙啪噠落在了地上, 坐在身旁的羅長水問:“咦,叔您怎么了煙是不是燒了你的手?” 王占元立馬回過神來,“沒事的!剛才光聽你說了沒注意讓煙屁股燒了一下。”他尷尬的將地上半截香煙用腳踩滅,從兜里掏出煙來又遞向羅長水,羅長水擺了擺手,“叔您抽吧!我的煙癮不大。”因此王占也就沒在讓他,自己點燃又抽了起來。 ,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