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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規。
章臺宮的新主人,聞說嬴政生病了,竟然嘴角上揚。
這讓季心都一度感覺二世實在是有些冷酷不近人情啊。
其他人等也都是躬身作揖,左顧右盼,眾人不解皇帝到底什么意思。
之前陛下不是還非常擔憂太上皇的飲食起居,專門把宮里最好的庖廚送去給太上皇啊。
結果扶蘇連著笑了好幾聲后問,“這個易家高手,是尉繚吧?”
季心那叫一個驚訝,“陛下這您也知道。我們入宮面見陛下半路上遇到國尉,國尉告訴我們的。”
其實如果嬴政和繚不是君臣關系,那他們兩指不定能做好朋友,好兄弟。
畢竟嬴政就喜歡和有本事的人一起玩。
只是不了解秦始皇本人和尉繚的外人,聽說了這樁事都感到很神奇。
尉繚,那過去可是比張蒼還要難搞的人。
張蒼是管不住嘴,而且他是技術型人才;尉繚那是戰略家,嬴政愿意拿十個張蒼去換尉繚的那種。
秦始皇數次想要圈禁此人,尉繚數次懟罵秦始皇。
所以有時候扶蘇想起尉繚來,總是覺得張蒼比他好多了。起碼張蒼還知道慫,尉繚不知道慫;張蒼知道給秦始皇留面子,可是尉繚不知道給秦始皇留面子。
有時候張蒼自己都在琢磨,自己是不是太慫了。如果他當初辱罵了秦始皇后能夠不怕死一點,不逃跑的話,他老早就被秦始皇重用了啊。
不過,人生沒有如果。
咳咳,言歸正傳。
扶蘇聽聞太上皇得了重病,醫家個個都束手無策。“太上皇這是心病,需要心藥來醫治。”
眾人聞言,一個個都心服口服。
其實道理大家都明白,曾幾何時那么心強的一個人,如今忽然被關起來,肯定要出事啊。
眾人都面面相覷,一個個心中暗想,這是你們父子之間的事情,可別把我給牽扯進去了。
陳平只覺得厭煩。
他這么有才華的人,結果跟著秦二世來做秘書了。他的目標是去做計粟內史,整天跟著秦二世在這處理這種人情世故、亂七八糟的事情。
陳平真的好煩啊!
他想要跟著秦二世做大事,自己要干一番驚天動地的大事業。
結果到頭來,每天跟著秦二世處理這種婆婆媽媽的小事情。
都說打天下容易守天下難。其實是打天下瑣碎事便懶得計較了,可等到天下太平了,到時候守護太平那可就有太多事要計較了。
一班精英內臣,眼下那是一個個心思各異。
有的想著別叫自己蹚渾水,有的覺得厭煩至極,有的則想要抓住這個機會給太上皇把病治好到時候升官加爵……
“陳平,你怎么看?”
眾人將目光齊刷刷看向陳平。
“陛下,微臣以為陛下言之有理。這心病還需心藥醫啊。”
話音剛落,大家便對陳平露出鄙夷之色。
還以為他會說出什么高妙之言呢,結果把皇帝的話又給說了一遍。
正是血氣方剛的時候,陳平一打眼看見這些人的眼色,自然要爭強好勝。
“陛下,微臣有一個良計,可以讓太上皇盡快從病中恢復。”
果然諸內臣聞言,一個個又對陳平投去崇拜的目光。
人的身上,始終有著極強的動物性。尤其是男人的世界,永遠都是靠實力說話,誰強就奉誰為王!
最是簡單的邏輯,刻印在每個男人的骨血里,這造就了男人超強的團結性,能夠讓他們在第一時間迅速建立組織,迅速完成等級分配。
誰是強者,誰就是老大。
不管在哪里,都是這樣的邏輯。
這些尚書臺內史、少史、長史,言官等,一個個又開始流露出了千年老二應有的姿態,一臉無可奈何但是又不得不服氣。
扶蘇知道,陳平這家伙實力不是只有這么一點,早晚有一天,他是要入朝堂為上卿的。
對于他平日里的小動作,小心思,扶蘇一直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唉,誰讓他挑了一只獅子做隨從呢。
“依你之見,朕要怎么做呢?”
“陛下登基,馬上將要滿一年了。到時候諸侯群臣勢必要上表向陛下表示祝賀,方國四夷也要來恭賀。”
“可是在此之前,陛下何不廣招文士,讓有才華的文士為太上皇寫頌。”
“太上皇有堯之美德。太上皇過去想要求仙擺脫人間疾苦,可是考慮到帝國江山百年大計,往往難以兼顧兩邊。”
“太上皇在求仙和治國之間來回徘徊,最后成功完成了這些事,所以急匆匆將陛下召回來,傳位給陛下。”
“太上皇的德行好比高山,高大深厚。”
陳平滔滔不絕地說著,那張鮮紅的嘴唇像是紅旗一樣上下翻飛。
值班謁者令聽了想吐,陳平這家伙這可不是好人。
當初就屬他給太上皇出的餿主意最多,讓太上皇把咸陽宮搞得烏煙瘴氣,臣子見了都在搖頭。
過去大家不明白陳平的目的,一開始還有人給扶蘇告陳平的黑狀。
結果扶蘇上位之后,這個陳平是出則同車,入則隨侍。
簡直就是又一個深得始皇帝器重的蒙毅。
大家這才后知后覺,知道陳平是來干嘛的。于是后來都沒有人敢告陳平的狀,也沒有人敢提秦始皇修仙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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