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太子,我們不如去上林苑里游獵一番。冬日草木凋落,上林苑里野物都暴露了,正適合我們助興啊。”
馮敬迫不及待想要前去上林苑。到時候還能順理成章擺酒開宴。
只是這算籌珠子打得都蹦到了陳平臉上。
陳平當即反對,“這個時候,陛下恐怕心里憋著一股氣。以我對陛下的了解,陛下不可能就這么放過張蒼。”
室內的空氣一下沉凝起來。
對方可是秦始皇。
而扶蘇固然有功勞,在名義上他永遠都是太子,永遠都是皇帝的兒子。
于是大家慶功的氣焰又被打擊下去了。
“說起來,少庶子是怎么想到讓中常侍趙高甘心宣讀詔書后立刻返回的?他都已經決定拖延詔書宣讀的時間了。可是為什么到了臨場,卻又表現得那么順從。”
夏侯嬰忍不住夸耀陳平說,“你們不知道啊。我帶著趙常侍一到了刑場,待皇帝陛下的詔書宣讀完畢。”
“突然從哪里蹦出來一群人,他們大呼陛下萬歲,還把張蒼給高高托舉起來。說陛下英明。”
“本來我也擔心,這個趙高回去之后就要說我們的壞話。但是被少庶子這么一操作。”
“就算陛下反應過來了,發現了,陛下也不無可奈何,不會對我們幾個做什么。”
眾人都驚訝地望著陳平。
“可以啊,陳平!”馮敬醋意滿滿地將手搭在陳平肩上,“我父親常說,在朝堂上不是不拍馬屁,而是要選擇在合適的時機、合適的場所、讓合適的人來拍馬屁。”
“你這是掌握到了精髓啊,你以后怕是要做大官了。比如也做個丞相怎么樣,未來蕭何為右相,你就是左相。”
馮敬一面酸不溜秋地說,一面還要顯示自己的大度與上進,“我們以后都要向你學習啊。”
陳平懶得搭理這嫉妒心強的馮敬,只是低下頭來,他打算轉移話題。
陳平閃過身去,對著扶蘇。
馮敬搭在陳平肩膀上的手落了下來。他討了個沒趣。
“其實這次都是尚書令和優旃的功勞。若非他們二人在陛下面前進言,張蒼不可能被赦免。沒有陛下親口下達的詔令,就算是我再怎么使用計謀,都還是會失敗。”
“太子,我們應該想辦法報答尚書令和優旃。”
扶蘇點頭。
灌夫興奮,跺著腳。
“我去,我去。我就知道,信雖然人走了,但是心還是屬于咱們恒陽宮。”
灌夫滿臉興奮。
扶蘇看大家都同意,卻說,“尚書令是陛下的內臣,掌管天下奏疏、詔令。雖然不上朝,但是其地位很多時候等同于丞相。掌管機密文書,可謂陛下的心腹重臣。”
“我若是以恒陽宮的名義,明目張膽、大張旗鼓去謝尚書令,這就是害了他。一個人怎么可以同時侍奉兩個人呢,這是陷尚書令于不義。”
“何況陛下身邊還有趙高、屠果這些奸佞小人。”
灌夫聽得仔細,太子都不再稱呼尚書令為信了。
“若是真的想要報答,恒陽宮上上下下都該默不作聲,這樣才是對尚書令最好的保護。”
“當然,若是日后尚書令有難,我恒陽宮上下當全力以赴,傾力相救。”
說完之后,扶蘇總感覺哪里有些奇怪。
為什么,這一次嬴政讓趙高去頒布詔令呢。按理說應該是林信或者尚書令去辦這件事才對啊。
一個不祥的預感在扶蘇腦海中閃過。
只是聞言,都對腦靜非常清楚的扶蘇感到佩服。
“太子說的是。我們不能為了報恩去害尚書令于不義之地啊。”邵平也見過林信多次了。
他真是一個一腔忠誠、渾身傲骨的正直之人。
在這咸陽宮里,集滿了天下形形色色的人,充斥著各種才華橫溢的人。
但是像信這樣純粹的人,就像是月亮那樣罕見。
咸陽宮里,只有這么一個信。
“太子高見。陳平愚鈍,疏忽了這些。”
灌夫只覺得自己的腦子咔咔又變熱了。
怎么辦,他們都說的好有道理。
我該說點什么?
“至于優旃。找個機會,安排他和家人見一面吧。我聽說入宮為歌舞的人,一輩子最惦記的就是家人。”
“太子英明。”
幾人贊賀完扶蘇。
很快,劉長忽然來報。
“太子,武成侯王離派人給太子送上一份賀禮。說是恭祝張蒼不日就要出獄。”
“啊?”扶蘇那叫一個震驚,“他瘋了?”
劉長也很郁悶,他沒見過這么沒有頭腦的人。
“太子,人已經派人將禮物抬到了宮門口。滿滿兩大車,十分招搖。”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