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太子……您笑什么。”李信直起身子來了。 “我沒有笑。” “不。太子,您有。”李信望著一旁的劍,他想提著劍走人了。 “說了沒有笑,就是沒有笑。你聽錯了。”扶蘇又板著面孔,身子也坐得直挺挺的。 李信望著扶蘇,開始懷疑起了自己,“真的嗎?” “那當然。我堂堂太子,怎么會笑話君父親自封的將軍呢。” 李信這就把方才那件小事給抹掉。 別人一輩子在做加法,某些成功人士則在一輩子做減法。那些亂七八糟的小事,統(tǒng)統(tǒng)丟掉! 李信又重復問了方才那個問題。 “請?zhí)痈嬖V我吧。否則末將此次出戰(zhàn),必然失利。” 扶蘇感覺有些不妙。 這個李信,他的心理建設很有問題。這種人應該就是被商鞅變法過度洗腦了,腦子里只有成功學。 “李將軍果勢壯勇。這是君父說的原話,我只能以此告之。” 李信扭頭,似是羞愧,“就只有這些嗎?” “將軍信到底想要問什么呢?”扶蘇叉腰。 “當初周王定天下,分封諸侯王。” “周成王根據(jù)血緣關(guān)系遠近和功勞大小,將宗親子弟和功臣以及前朝遺留貴族分封到各地,授予他們管理土地和人民的權(quán)力,建立諸侯國,以便拱衛(wèi)王室。” 扶蘇知道李信要來問什么了。他直接站起身來。 “你回去吧。不要再問了。”扶蘇甩著袖子,往外室走去,像極了遇到了危險急著撤退。 李信眼前一暗。 “太子,末將只有問太子了。請?zhí)酉喔妗!?br> “那你想要做什么呢?”扶蘇盯著李信,神色嚴厲。諸侯王位,別說嬴政給不了他,就是自己也不想給他。真是個瘋子,還活在舊時代呢。 是啊,他都忘記了,天下人都處在舊時代,只有嬴政處在最前面,他走的太快了。以至于把太多人甩在了后面。 連新生代戰(zhàn)將李信都是這樣。 電光火石之間,扶蘇突然明白,為啥這個李信后面沒再在歷史上出現(xiàn)了。不會就是因為他有想做諸侯王的想法,所以被嬴政遺棄了吧。 試想若是沒有自己,以他的智慧,大概會直接去找嬴政問個明白吧。 這么說,這次思想上的大一統(tǒng),不僅僅要針對六國,對秦國這些勛貴,也得文武之道,并駕齊驅(qū),得讓他們明白,時代變了啊。 事情真是重大,似乎已經(jīng)到了非用儒家那一套不可,可是用儒家那一套,勢必又是尊王分封。 這么想著,所有的事情都說得通了。 想必原先的歷史上,扶蘇的擁蠆恐怕根本不會比自己少。甚至是人數(shù)遠超秦始皇,為什么,人家就是儒家的信徒,走的就是分封的路子。 只是,歷史上扶蘇的擁躉,質(zhì)量沒有自己的高。否則歷史上扶蘇就做了皇帝了,還有歷史上的扶蘇也太單純了。 都是命啊。 室內(nèi)的氣氛一度詭異至極。 李信吞了吞喉哽,他還是把自己這些年月里朝思暮想的事情說出來了。 “以臣之能,是否可以得到封國?” 扶蘇望著李信,“那我也問你一個問題。讓你在拜將封侯和從此回到你隴西老家做個永不啟用的將軍,你選哪個?” 扶蘇是真的不想看著這樣一個勇猛無敵的將軍就這樣消失在歷史長河中。 李信呆呆地望著扶蘇,頓時眼中的光就消失了。“這件事,想都不能想嗎?說了,問題就這么嚴重嗎。” “你不要做傻事。” “那太子您,您又站在哪一邊呢?” “我只是個太子罷了。” 李信哭泣起來,他想了七八年了,怎么能這樣。 李信的心稀碎了。 “您早晚要繼位的。如果您都和大王一樣的想法,認為天下不該再出現(xiàn)諸侯國,那我為大王廝殺一輩子,又有什么意義呢?” 扶蘇來回徘徊起來。 這個混賬,他來問了自己,這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橫豎自己已經(jīng)被人盯著,就要拖下水了。 “我先問,這事情是誰讓你來問的,都有誰知道?是不是王賁也知情。” 李信搖搖頭,“此事乃臣日思夜想之事。迄今為止,只有幾個愛妾,三兩心腹門客聽過。來問太子,只是我一個人的決定。我知道這件事非常重大,問那些人還不如來問太子呢。” 扶蘇忍不住面部抽搐,“你倒是聰明啊。那到底幾個人知情呢?” 李信低著頭,仔仔細細想了想,“十二個。他們一貫為我出謀劃策。而且那幾個愛妾,年紀才十七。”” 扶蘇黑著臉。 李信忙道,“我知道茲事體大,其實只是和他們說過兩句。問題不大。” “你怎么說的?” “我說,我以后可以為王了,到時候封他們做夫人。”李信低下了頭。 “英雄難過美人關(guān)。也是正常。不過,酒后胡言還是不能當真的。” 這個李信,他平日里舍不得士卒受苦,也舍不得美人,一天到晚想著做諸侯王。 扶蘇冷冷地望了李信一眼。 “你自己決定吧。只是這些事,以后不要再提了。” 李信這才堅定心意,“臣遵命。可是太子,您還沒有告訴我答案呢?” 李信這樣的標準成功人士,他們一旦認準了一件事,怎么可能會輕易回頭呢。不問個明白,回去也睡不著覺啊。 眼看著齊國都打下來了,功臣們都在議論,可是大王和太子這邊卻一點都沒有傳出來。 “這件事,不許對外人提。” 為今之計,只有用老方法了。 扶蘇俯身,“去了燕地,好好指揮戰(zhàn)事,不要想多余的事情。這件事從此裝在肚子里。” 李信面有不甘。 扶蘇將手搭在李信的肩膀上,“哎。日子還長,你還這么年輕,日后大有可為。” “有些事,我不能明說啊。你應該懂得的吧。” 扶蘇語重心長望著一臉茫然的李信。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