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假以時日,一定能見到效果。 到時候天下學說的解釋,不再依靠世家和士人了,全仰賴王室貴族。 從商鞅變法開始,秦國逐步確立官僚體制,再到嬴政上臺,徹底清除國內貴族,奠基官僚制度。 王室的利益就已經和臣子不一致了,君王的利益,和庶民的利益被捆綁到了一個高峰。 這些王弟,他們身上也已經背負起了維護王族權力的重任。 只是他們現在年紀還太小,并不清楚他們進入太學學習到底意味著什么。 要想天下的吏民都賓服于他們,就得保證他們過的夠好,這就需要讓君王和臣子都做到極致。 所以他們以后,要過得苦日子還多著呢。 這些弟弟們還是一臉迷茫地看著他。 扶蘇并不知道,在過去他的王弟們在王宮里,很多人因為自己的母親不受寵愛,宮中的官吏也看不起他們。 因為他們是庶出的公子,而人數又眾,自己作為太子,又是那么的耀眼。時間一長,不僅宮里的人見到他們有時候給臉色。 就是偶爾碰到臣子,也是對他們不屑一顧。 但是從上次上林苑回來,自從他們都被告知太子有意讓他們都成為世之高賢,衛尉郎官沒有一個敢對他們使眼色,大臣們見到他們也紛紛詢問姓名,十分周到的行禮。 甚至于他們生平第一次知道,世界上還有賄賂這回事。 扶蘇不是給他們找了一份差事做,而是點亮了他們的世界。 “大兄不是說,要讓我們未來去取代那些世家大賢,以后由我們來主持解釋經典的事情嗎?可是我們并不知道該如何做。” 這話倒是把扶蘇給問住了。 他真的沒有那么多才華足以支撐完成所有經典的解釋,也沒有那么多精力啊。 只是從前求學時運氣好,相信這個世界上絕對有什么東西是永遠存在的,比如真理。 在追求真理的道路上遇到了一些非常高明的老師,給他講授了這些。 扶蘇最終還是拿出了一位老師對他曾經對真理的定義。 “所謂的治學,本來就是為民眾,為下一代所做的努力。如果非要我說一個方向的話,那就是讓學說變得簡單,變得容易實踐。” “如果說學說有方向,那一定是可以讓民眾的生活過得很好,讓民眾之間的關系更加融洽,讓每個人都能過上心安理得的日子。” “至于其他的,勸人向善,鼓吹人做好人,做到道德君子的,我覺得都可以去除了。” “我們秦國一貫講求的是實在的東西。如果研究的東西根本不能改善民眾的生活,那我認為這樣的研究可以停止了。” “如果研究學說只是制造出了更多華麗的文章,但是卻不能幫助國家安撫百姓,治理社會,那這樣的文章,就應該禁止它。” “所謂經典解釋,越通俗,越明白,越能讓人容易理解越好。凡是把道理弄得越復雜的,都可以做為偽學。” “很有些人,為了自己的私欲和利益,大肆勾結,鼓吹制造這種精美的文章,借此吹噓自己的才能,之后妖言惑眾。” 扶蘇這么一說,眾人頓時明白了。 “過去的人,就是把簡單的道理弄得復雜。我們現在撥亂反正,就是把所謂的復雜的道理弄得簡單,人人都可以實踐,可以證得。” “我們行嗎?” 這些王弟們跟著扶蘇,看著扶蘇對一切都能對答如流,而且說的十分有道理,再看看自己,好像他們很多年來只學了經典里的詞句,一旦遇到真正的問題,甚至都不能把問題想明白,更不要說給出答案。 年紀較小的公子厚,昨天下午,他的老師就告訴他,他以后要做到能把經典解釋出來,面對他人的經典,由他來決定這么說對還是不對。 厚說道,“師父說,太子移交給我們的這個任務非常重要,原本這些事情都是天下最有學問的人去做的。只是因為我們都是君父的兒子,所以才大兄才把這些交給我們。” “因為師父說,我們都是君父的兒子,是一國之公子。我們來做這些事理所應當要比其他人完成的更好。” “可是我不知道我到底能不能做好。這任務對我們來說,是不是有些太難了?” 厚才八歲,和胡亥差不多年紀。 胡亥叉腰道,“就是慫。我告訴你,大兄安排的,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你看我,我就覺得我天生就是干這個的。” 其他兄弟都驚訝地望著胡亥。 厚聞言卻坐在地上哭了起來。 “如果我解釋錯了,那我不就是害人了嗎?大兄讓我們來解釋這些,不就是為了阻止那些世家和壞人聯手欺負弱小的人嗎?” “如果我解釋錯了,那我不就也是壞人了嗎。這么大的責任,我們怎么能背的起來?” 胡亥看著厚在地上哭,自然難以理解。他雙手環胸道,“知不知道我大哥常說,欲戴王冠,必承其重。坐在這個位置上,承受這樣的高位,也要承擔相應的責任。” 扶蘇望著胡亥。不知道什么時候起,胡亥成了自己的代言人啊。 不過,說的倒是挺對的。 扶蘇抱起厚,“沒有什么人,生下來就王是者;也沒有什么人,他生下來就全知全能全會。” “也沒有什么名將,他一生下來就會打仗。一切都要靠學與習。” “可是大兄不是日前說,大器免成嗎?”厚睜大眼睛望著扶蘇,“偉大的事業,是靠著天來決定你是否能夠做到;無邊無際的財富,也是由老天來決定你是否能夠得到。” “努力很多時候只能讓自己溫飽,得到一些小錢。至于過分的努力更是不必要,甚至可能努力太多和壓根不努力的人得到的結果是一樣的。”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