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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扶蘇安撫了眾人,讓他們把心放在了肚子里。
可是聽樊於期之前的言辭,扶蘇卻感覺讓他活著回去很不妙。
‘你們這些狼子野心的人,從上到下哪一步不是越俎代庖。等我回去向大王稟明實情,咱們一個都別想跑。’
這句話在扶蘇的肚子里變成了一條毒蛇。
李信兵敗,嬴政能重新選的大將應該只有王翦和自己了。
王賁固然善戰,可是之前攻打大梁那也不算攻打一個國家。魏國都弱小疲敝成什么樣了。
這楚國是和趙國一個量級的國家,絕對要慎重。
這就決定了他有一半的機會以封君的身份重新上戰場。
原本以為做王是很難的事情,可是一步步走下來,扶蘇發現庶民和底層士兵想要的東西其實并不多,只要滿足他們的所愿,給他們營造一個好的生活環境就已經足夠了。
這直接讓扶蘇自信了起來。
曾經敢想卻感到根本完不成的事情,如今對于扶蘇來說,似乎已經不是那么棘手了。
至少今天堂上,士兵們的反應讓他感到自己非常有威望。
他們幾乎沒怎么猶豫就去執行了這件事。
可是按照秦國的制度,他并沒有這個權力。
若是能得到這一次攻打楚國的機會,形勢就會對他更加有利。
不管是為了自保,還是以后建功立業,他都要拿下這次攻打楚國的機會。
沒人比他更懂未來天下會發生什么事情了。
但是這樊於期,聽他的意思,他若是回去,就要向嬴政揭發自己有僭越之舉。
沒有人比扶蘇更懂身為一個太子被人指責他有僭越這種行為意味著什么了。
謠言是慢性毒藥,一開始當然沒什么,可是這個毒藥只要沾上,就注定有毒性發作的那一天。
扶蘇喝了一口酒,眼神冷得像是刀子。
“傳姚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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