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王政說道:“陛下已經冊封了敦多克奧木巴,若貿然改換國王,恐怕有損我大明國威。” 李泓笑道:“誰說要換國王了,只是土爾扈特國王病重,小王子年幼不堪大任,便讓大王子暫攝汗國大政,并且遣使我大明中國皇帝,請求重新冊立新王。” 這么一番話可謂是把敦多克奧木巴安排的明明白白的,而且還順帶拉了一把被土爾扈特汗王貶黜的大王子噶爾丹諾爾布。 噶爾丹諾爾布得到大明扶持才得以繼承汗位,今后只能徹底倒向大明中國。不論是在西部牽制俄國人,還是對中亞形成兩面包夾之勢,都是一筆劃算的買賣。 李泓與王政還在帳內商議,外面有士兵跑來稟報:“李正使、王副使,土爾扈特的大王子求見!” “大王子?”李泓有些詫異,還是揮手放人進來。 噶爾丹諾爾布風塵仆仆進入帳內,見到李泓便單膝跪地,行大禮參拜道:“李天使,噶爾丹諾爾布,特來向您請罪!” 李泓頓覺可能有事,連忙說道:“殿下貴為王子,何故行此大禮?” 噶爾丹諾爾布說道:“天使有所不知,我父汗身為土爾扈特汗國共主,又是大明中國皇帝陛下冊封國王。如今卻背信棄義,投靠殘暴的俄國人,這是對大明中國與瓦剌蒙古諸部的背叛!” “嗯?” 李泓目露兇光,他本來還打算看情況決定要不要軟禁土爾扈特汗王,可如今卻得知了這么一個重磅消息。 土爾扈特汗國改信伊教,這雖然不符合中國利益,但也只是汗國內部事宜,嚴格來說李泓之前說的那些都是有逾矩之嫌的。 可是現在,投靠俄國人,這可就是大罪了! 李泓臉色陰沉:“你說你的父親已經投靠了俄國人?” 察覺到李泓言語中透露出的危險氣息,噶爾丹諾爾布不僅沒有膽怯,反而點頭說道:“沒錯,父汗他已經投靠了陰險殘暴的俄國人,就連我的叔叔,他也與俄國人有所勾連。” 此話一出,連王政都有些吃驚了。 若果真如此,不僅敦多克奧木巴不必再做這個土爾扈特汗王,就連整個汗庭勢力都得經歷大洗牌。 李泓深深的看了一眼跪伏在地的噶爾丹諾爾布,忽地笑道:“殿下大義滅親,真乃我大明中國的忠臣。” 噶爾丹諾爾布再度拜下:“天使言重,只恨諾爾布如今已不再是土爾扈特王子,否則必不可能叫父汗投靠那些殘暴的俄國人。” 圖窮匕見! 王政這下明白對方想要什么了。 李泓卻是面色如常:“敦多克奧木巴不敬天朝,還陰投俄國人,其兄族也與之狼狽為奸。反倒是殿下深明大義,始終忠于我大明中國,合該為這新的土爾扈特國王。” 噶爾丹諾爾布神色激動:“諾爾布若為土爾扈特汗王,必世代忠于天朝大明,永為天朝西方之藩籬。” 李泓先是點頭,隨即又糾正道:“是土爾扈特國王,汗王之名,不得再說了。” “天使說的是,土爾扈特汗國今后便是大明天朝之藩屬。”噶爾丹諾爾布哪管這些名義上的細節,他只知道自己這波冒險成功了。 歷史上,噶爾丹諾爾布也是在差不多的時間,糾結了一幫被父親貶黜的蒙古臺吉貴族勢力,然后趁著俄國人要他們攻打哈薩克,突然發動倒戈政變。 直接嚇得敦多克奧木巴緊急向俄國人求援,在俄國人的軍事壓力下,噶爾丹諾爾布奪權失敗,并被父親流放喀山,第二年就離奇“病逝”,而其它參與政變奪權的女兒女婿也全部遭到處決。 又是一對父慈子孝。 對了,噶爾丹諾爾布“病逝”流放路上不過半年,敦多克奧木巴也在眾叛親離的陰影中死去。 李泓自然能看出噶爾丹諾爾布的意圖,但他不在乎,土爾扈特距離大明太遠了,中間還隔了哈薩克人,只能進行冊封羈糜,不可能實際統治。 敦多克奧木巴對天朝態度太過冷淡,還打算改信伊教,這不符合大明中國的利益,與其放任這個不穩定因素,不如干脆點換個更聽話的汗王。 而且,大明這邊也理由充分,中國剛剛與沙俄宣戰,你就投靠俄國人,莫不是想資敵? 汗王大帳。 敦多克奧木巴正在試穿中國皇帝賜予的王服,雖然衣服上刺繡的“蟒蛇”讓他有些不太習慣,但這套料子還是讓他愛不釋手。 一番試穿過后,更是愈發舍不得脫下,實在太舒服了,比沙皇送給他的皮草還要舒適高貴。 只可惜,再是舍不得,這件衣服也不能留,甚至那一方金印也得找地方永久埋起來,絕對不能讓俄國人知道了。 畢竟,他已經寫信效忠了俄國人的沙皇,而且他也需要俄國人支持他的汗位穩固。 就在他依依不舍,準備換下衣袍,忽然聽到帳外傳來陣陣嘈雜。 敦多克奧木巴聽不真切,剛準備出帳察看,就有一名汗帳衛兵滿身狼狽的沖了進來。 “大汗快跑!大臺吉他……” “噗嗤!” 話沒說完,就被一刀從背后捅了個對穿。 “諾爾布!我的兒子,要干什么?”敦多克奧木巴滿臉驚恐,殺死衛兵的不是別人,正是他的長子噶爾丹諾爾布。 噶爾丹諾爾布拎著滴血的刀子,慢慢走向早已嚇到站都站不穩,只能癱坐在地的敦多克奧木巴:“父汗,您已經病了。還請您即刻下令,由我攝政汗國,并遣使大明中國大皇帝陛下,冊立我為汗國……不,是土爾扈特的國王,今后也沒有汗國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