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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崇寧跑了,連夜坐船跑的。
不過不是畏罪潛逃,而是直接從廈門跑去了南京。
也不知是信不過廈門市舶司,還是心中的恐懼到底占了上風,亦或是二者都有。
等呂猶龍見到兒子風塵仆仆,都還沒來及驚訝,就聽到對方居然捅了這么天大個簍子,當場氣血上涌:“你這孽子,孽子??!為父早與你說過,今上最恨貪腐走私,你怎能明知故犯,對方到底給了多少銀子?”
呂崇寧下意識回答:“父親,給了很多銀子,廈門市舶司,還有那些海商,每年帶孩兒賺的銀子,起碼有十萬兩之多?!?br>
“十萬兩?他們的銀子是大風刮來的,那是帶你賺的銀子嗎?這是在拉你,拉為父下水??!你這孽畜,我……我要打死你!”呂猶龍氣到發昏,伸手捏著玉笏就作勢欲打,但高舉半天,也還是沒舍得落下去。
到底是自己的獨子,自己今年也快六十多了,古人七十古來稀,這六十歲已經快到知天命了。
呂崇寧見到父親反應,也終于知道害怕了,連忙跪地哭腔道:“爹,爹,您快想想辦法吧!要不然,孩兒的性命……”
“你這孽子……”呂猶龍剛要開口,卻是忽然間意識到一個問題:“不對,朝廷要派欽差徹查沿海關稅走私,這個消息你是怎么知道的?”
呂崇寧愣了下,有些沒反應過來:“這……不是父親您派人知會的廈門市舶司?”
“孽畜,為父何時有派過人?”
呂猶龍快要被氣吐血了,就算真要派人知會,那也只會知會兒子,怎會知會那群拖著兒子下水的市舶司官吏、走私海商?
“不行,這事已經不是小事了。”
幾十年的宦海生涯,呂猶龍的政治嗅覺極為敏銳,從廈門到南京,就算全程坐船,快的也要個四五天。
而朝廷派的欽差可是十天前才剛出發,這幾乎是不可能的,有人泄露了朝廷的消息。
呂猶龍扶好官帽:“走,立刻隨為父一起入宮,去向陛下當面認罪,晚了皇城宵禁,可就來不及了?!?br>
呂崇寧一聽要跟皇帝當面認罪,頓時有些發虛,可見到父親那充滿怒意的眼神,拒絕的話怎么也說不出口。
紫禁城。
“呂卿帶著兒子求見?他兒子不是在廈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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