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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州。
“什么?偽明反賊打過來了?”徐州知州姜焯滿臉驚詫,顧不上手頭公務,急忙登上城墻察看。
放眼望去,城外到處都是紅衣著甲的明軍,綿延數里,氣勢恢宏。
姜焯臉色蒼白,渾身發顫,但還是強自鎮定道:“郭將軍、閃將軍,而今偽明大軍已至。本官是文人,不通兵事,這徐州城便交由二位將軍了,還望二位勉力而為!”
這位徐州知州也是個倒霉蛋,他是康熙五十一年到任的徐州,至今已連續干了十年。
在任期間政績斐然,還主持編纂了《徐州府志》。
本來,他兩年前就該正常卸任的。但奈何康熙突然駕崩,雍正倉促繼位,一時就沒去動他。
等到可以調任的時候,徐州已經變為前線,這下更走不了了。
明軍已于江淮地方集結四個軍,超過十萬的正規軍部隊,糧草輜重更是通過大運河源源不絕從后方輸送而來。
而且在兩湖、兩廣戰爭的順利,也讓明軍改變了預期的作戰計劃。
這一戰,朱怡炅不僅僅要與滿清打決戰,而且還要主動出擊。
先前第一軍與張文煥在淮水交戰,幾乎團滅了張文煥麾下的三萬西北邊軍。
這讓明軍意識到,滿清所謂的精銳邊軍也不過如此。
更重要的是,滿清現在才從西北調兵回來。光是整合各軍,籌措糧草,這之間的時間差完全可以打清軍一個措手不及。
還能順便用行動告訴天下人,我大明回來了!
為了配合這次決戰,朱怡炅在御駕親征北上的同時,便下旨由宣傳部正式詔告天下,并向全天下人布告那封經由內閣專門潤色過的大明《北伐討清檄文》。
檄文不僅通過宣傳部的邸報,同樣還有滲透各地的錦衣衛細作,以及沿路的販夫走卒等等。
姜焯甚至也有讀過那篇檄文:
“在昔胡元猾夏,竊號神州,穢德彰聞,毒逋四海。我太祖高皇帝提劍而起,群士景從,以恢復區宇,日月重光,傳之萬夕。逆闖不道,弄兵潢池,震動京師,帝、后殉國。地坼天崩,椎心泣血。東南忠義再造邦基,秣馬厲兵,方謀討賊。何圖建虜,乘隙而入,藉言仗義,肆其窮兇。竊據我都邑,奴僇我人民,顛覆我邦家,殄滅我制度。長蛇封豕,搏噬無遺。遂使神明胄子,降為輿臺;錦繡江山,淪于左衽。烏乎痛哉!”
“夫盛衰者時也,強弱者勢也,成敗者人也,興亡者天也。古人有言,炎炎之火,可焚昆岡。是以夏后一成,能復故國,楚人三戶,足以亡秦;況以中國之大,人民之眾,忠臣義士之眷懷本朝,而謂不足以誅建虜者乎?不佞世受國恩,痛心異族。竄逃荒谷,莫敢自遑。佇苦停辛,垂四十載。今天啟其衷,人思其舊,揆時度勢,否極泰來?!?br>
“重以山河之固、甲兵之足。博我皇道,宏我漢京,此其時矣。當獎帥三軍,會師北伐,飲馬長城;搗彼虜庭,殲其丑類,使胡元之轍,復見于今,斯為快爾。所望河朔健兒,嶺表孤忠,中原舊曲,各整義師,以匡諸夏。則齊桓攘夷之業,晉文勤王之勞,赫赫宗盟,于今為烈。其或甘心事敵,以抗顏行、斧鉞之誅,罪在不赦。夫非常之原,黎民所懼,救國之志,人有同心。敢布區區,咸知大義。二三君子,尚克圖之?!?br>
“州臺大人言重,此地危險,還請州臺大人移步安全之所!”郭澛藩與閃文繡雖同樣被城外綿延的明軍所驚駭,但還是拱手說道。
張文煥已經被雍正召回,負責輔助覺羅滿保,盡快整合西北邊軍和直隸八旗,并籌措大軍所需糧草輜重。
而閃文繡、郭澛藩二人,則是之前追隨張文煥在江北平定了八卦教叛匪侯棠的漕軍軍將。
張文煥走了,卻是將他們留下,駐守徐州城。
跟著一道留下的,還有那幾千漕軍,以及張文煥在徐州臨時操練的民兵鄉勇,加起來約莫有萬人之眾。
姜焯雖心頭恐懼,卻還是說道:“不,本官不能走,本官便在此與將士們同進退!”
話音剛落,郭澛藩和閃文繡還欲再勸。
“轟轟轟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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