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項梁面色一喜:“快帶我去。看來今日羽兒所立乃是頭功啊。” 邊上一直在關注殷通消息的陳洛聽見,跟上說道:“項將軍,我可否一起過去看看那殷通?我有幾個問題需要當面詢問才行。” “無妨,江寧一起前來便是。”項梁沒有拒絕這合理要求。 兩人踩過灑滿鮮血的地面,走向內堂。 此時,癱倒在椅子上的殷通,小腿箭矢已經被拔出,但只讓蔣弘給他隨意包扎了下,手法粗糙,所以傷口處仍然血流不止。 這位本該威儀無比的地方大員,現在面色蒼白地不斷哆嗦。 項梁進門后,見到殷通這副模樣,不禁冷哼一聲:“殷郡守,不知你在想對我項氏動手的時候,有沒有想到會有這樣的后果啊?” “我不該,我錯了。”殷通面帶哀求,哭腔道,“項梁兄,你我相識多年了,我平日還對你多有照拂,看到這份情誼上,放我離開好不好。” 項梁嘆了口氣:“看來殷兄還記得我們之間有情誼啊,可是你想調兵來對付我的時候,怎么沒用想到呢。” “罷了罷了。”項梁擺了擺手,“我問你借兩樣東西便放過你吧。” “好好,項梁兄看上什么,盡管拿去。”殷通語氣激動,連聲應道。 “第一樣,借你印綬一用。”項梁說道。 殷通先是一愣,自己丟掉印綬,可是瀆職大罪,不過他瞬間又想明白,連命都快丟了,還要這玩意干嘛。 于是他干凈從腰間解下印綬,雙手奉給項梁。 項梁滿意地點了點頭:“江寧小友,你先問話。” 于是一直站在眾人身后的陳洛上前一步說:“殷通,這調兵襲擊項家的計劃,是你想出來的?” “不,不是。”殷通瘋狂搖頭,想撇清關系,“是蔣弘勸我起事,說項家在楚地影響力太大,對我來說是大威脅,讓我盡早除掉,于是我才是讓人前去準備調兵進城的。” 陳洛瞇了瞇眼問:“蔣弘?這人在哪呢?” 殷通朝著角落伸手一指,毫不愧疚地出賣自己的幕僚。 陳洛走過去道:“奇變偶不變?” 蔣弘一臉懵逼。 “兩只黃鸝鳴翠柳?”陳洛又繼續說了一句。 “公子,您……您在說啥?”蔣弘實在沒有聽明白這是什么暗語。 陳洛搖了搖頭,對項梁道:“項將軍,我已經問完了,您請便吧。” 原本他以為這次會稽出現預料之外的變化,是幕后有人在進行搗鬼。 不過現在看來,只是世界線變動較大導致的正常偏移罷了,并非存在其他穿越者或是先知,想來扼殺項羽。 畢竟哪怕在真實歷史上,很多情況下一念之差,都會導致歷史改變。 比如大漢棋圣脾氣溫和一些,或許七國之亂便不會出現。某金國留學生要不心血來潮建萬歲山,加量征收花石綱,那南方不至于爆發方臘起義。還有那道“勿使朕有殺叔之名”的旨意…… 如此種種,都能說明歷史的偶然性其實極大,可能稍不留神,便是有人做出與原本歷史截然相反的行動,崩壞這世界線。 陳洛揉揉眉心,看來以后自己有得是頭疼的地方了。 座位上的殷通痛得齜牙咧嘴,卻又不敢大聲叫喚。 他見陳洛不再說話,趕忙是道:“項梁兄,你還要借何物,快和我說便是。” 項梁溫和一笑:“第二樣是想借殷兄首級一用。吾要用其起事,光復項氏榮光,在這先多謝殷兄相助了。” 說罷項梁手起劍落,割下殷通頭顱,順便不忘將“教唆者”蔣弘同樣刺死。 “羽兒,伱帶幾人拿著這印綬速去西門,令他們關閉城門,那軍營調度雖說遲緩,但也快要到了,能將他們拒在城外最好。”項梁吩咐道。 接著他感慨一句:“接下來我要去見見老三帶來的那些老熟人了,看看他們有多少人還認項氏的旗號。” ———— 楚地風云豪杰起,天下紛爭江東亂。 八千虎賁踏江去,十萬秦兵喪膽還!——《詠史》佚名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