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如今天下各地的地盤,早已圈定。 一尊八境天人的誕生,雖然足夠震撼、也足夠強大,卻也左右、影響不了天下的局勢。 頂多能夠攪動一地風云罷了。 一山不容二虎。 幽州一地,向來是遼東公孫虎視稱雄。 可現(xiàn)在卻是突然多出了一頭猛虎。 這樣一來,就算是用屁股想,也該能猜到接下來的幽州必然會上演一出龍爭虎斗,再也太平不了了。 更別說那廊居、冠軍二城與那草原蠻族的戰(zhàn)事,如今還打得火熱呢! “確實有得那頭老冢虎頭疼了。” “那邊葫蘆還沒按下,這邊又起了瓢,嘖嘖嘖——” 外患未除,內(nèi)患又生。 換做他們處在公孫郢的位置上,此時看到這北固山上的天地異象,怕是已經(jīng)如坐針氈、如芒在背、如鯁在喉了。 不過這跟他們大多數(shù)人都沒什么關(guān)系。 他們只要在一旁靜靜地看戲就好。 “哎,今年這天下還真是熱鬧啊……” 有人忍不住感慨了一聲。 幽州這邊連出變故,換做以往,怕是早已天下震動。 可與以冀州為核心,席卷八州之地的驚天大事相比,卻似乎一下子不算什么了。 畢竟七境真仙、八境天人的誕生、出現(xiàn),又如何跟十月十五那日黃天道一朝成就三尊九境太乙相提并論? 就連與草原蠻族的那場看似壯闊、慘烈的戰(zhàn)事,放在那席卷八州的赭黃浪潮面前,似乎也成了乏善可陳的小場面。 此時他們從那八州之地抽回一縷神念降臨這北固山,也只是想確認一下這位幽州未來新貴到底是誰罷了。 此外,他們還有些好奇這人到底是以何種方式成道。 以自身法域化道? 還是……以身合道? 而此時同樣死死盯著這北固山的,還有一眾幽州本地七境真仙。 只是與那些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只是單純看戲的其他各州上三境強者不同,他們心中其實對那個問題已經(jīng)隱隱有了答案。 秘境! 這北固山、或者說當初的北固宗竟然藏著一方秘境! 該死的! 要是當初在關(guān)鍵時候,他們隨意嚷嚷一嗓子說山上有秘境,他北固宗又豈會為那豎子所滅! 誰又會坐視他們北固宗被滅! “蠢貨!蠢貨啊!” “活該你滿門被屠!香火傳承一朝寂滅!” 一眾因為缺少秘境這個關(guān)鍵之物而遲遲不能合道天人的七境真仙,氣得差點吐血。 就差一點啊! 就差一點! 那多年苦苦追尋的成道機緣,竟然就在他們眼皮子底下晃蕩了這么多年,他們卻渾然不知。 然后就這么輕而易舉地被那個人屠得了去! 想想……不!不能想!不能再想下去了! 再想下去,他們怕是要道心碎裂,嘔血而死! 是的,此刻他們已經(jīng)猜到造成北固山那副天地異象的人是誰了! 大雍最年輕的冠軍侯、定北將軍! 甲子第一仙! 不過他們口中的人屠! 如果不是他,又有誰會將這成道之地選在這滿門被屠的不祥之地? 更別說如今那北固山山腳下還矗立著一座上書【數(shù)典忘祖幽州之恥今盡斬之戒之后人】的巨大鐵碑呢! 選在這等污穢糞坑合道天人,污染了名聲就不說了,豈不晦氣? “故意的!那廝一定是故意的!” 秘境所在之地,無法移動。 要想不被人知道,必定要遮掩一二。 一想到那人屠在得知秘境之后,故意豎了那碑惡心他們,好讓他們躲得遠遠的。 一眾幽州世族高門的七境真仙,有人忍不住破口大罵道。 “無恥!卑鄙!奸詐!腌臜!” “狗人屠不當人子!” 一時間,彼此交匯的神念中咒罵連連、污言穢語不斷。 在眼皮子底下錯失機緣的后悔,裹挾著對那人屠的恨意與嫉妒,可謂滔天。 可就在這時,忽然有人不合時宜地噓了一句。 “噓——噤聲!” “你們就不怕被那人神念感知到?” 說著,那人又補了一句。 “據(jù)說那人屠不但心狠手辣,還心胸狹隘、極為記仇……” 這話一說,剛剛還沸反盈天的神念交匯之中,霎時間有如一股徹骨寒風吹過。 那廝的人屠之名怎么來的,就不說了。 畢竟已經(jīng)是去年的事情了,而且還是發(fā)生在數(shù)千里之外的草原之上。 而虞陽鄭氏那些人的下場可就發(fā)生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時間也才過去個把月。 死一般沉默中,不少剛剛還罵罵咧咧的人忍不住打了寒顫。 終于冷靜下來的他們猛然意識到,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一切已經(jīng)成為定局。 這個時候再后悔、再憤怒、再嫉妒、再恨恨不平,又有什么意義? 不!不但沒有意義! 還會給自己招禍! 如今那人屠一朝合道天人,其勢已起,不可擋矣! 再想到這一年來,自己這些人背后的勢力似乎多多少少得罪了那人屠。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