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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第而上,一直延伸到城頭。
宛若一條臨時筑成的簡易登山階梯。
只是入眼可及,這一道本該遍布城墻的簡易階梯卻是零星錯落,并不完整。
這還沒有算上那些勉強灌入城墻,根本經不住踩踏的。
歸根結底,在沒有法力、元氣的加持下,單憑肉身的力量終究是有限的。
而那望墻興嘆的蠻族萬騎長更是知道族人們已經盡力了。
神念稍稍一掃,便可發現剛剛那一輪鐵矛射出之后,不少族人臉色蒼白,甚至就連發絲也在瞬間枯敗、花白了起來。
這是強行燃燒氣血的后遺癥。
不出意外的話,這一戰之后,這些族人就算能夠活下來,也會根基大損,壽元銳減。
代價不可謂不巨大。
只是盡管他們付出了如此巨大的代價,所取得成果卻是這般不盡人意。
令人忍不住心生挫敗之感。
神念映照之下,‘望’著那一張張一瞬間灰敗、晦暗的面容,那蠻族萬騎長心中再次無奈嘆息。
隨后忽然生出一道可恥的念頭。
‘或許這樣也好……’
登城階梯未成,這就意味著他們不用硬著頭皮第一批登城而上,與那些雍人進行血腥殘酷的奪城先登之戰。
這樣的話,自己身后的許多族人或許就能因此而活。
哪怕只是暫時活著……
想到這里,蠻族萬騎長望著前方越來越近的城墻,也顧不得慚愧不慚愧了。
一百八十步!
距離越近,雍人箭矢的力量越大。
破罡弩的威力也越發明顯。
每一分、每一毫都有蠻族勇士被射殺,有些甚至連人帶馬直接釘殺在地上。
有些更是被那破罡弩箭直接撕碎了半邊身子。
后天真氣境,一批批的死。
先天、天門境大宗師,一個個被點殺。
臨死前的慘嚎聲、哀鳴聲、怒吼聲,響徹城下這區區不到里許的距離。
而身處陣中的元神境之上強者,不是沒有想過要施以援手。
可無奈,一來實在是救不過來。
二來,那破罡弩專破護體罡氣,就連他們一旦被盯上后密集攢射也有被射殺的危險。
所以就只能各安天命了……
“將路讓出來!”
蠻族萬騎長咬牙說完這話,不顧那些族人洶涌的戰意,直接撥馬繞城而走。
“繞!”
話音落下。
這一個率先沖城萬騎于城下劃出一道近乎完美的弧線,折返向后奔行。
而他們這一讓,后續跟著的那個萬騎頓時被完整的暴露在陣前。
瓢潑密集的箭雨覆蓋之下,那些蠻族鐵騎勇士近乎本能地懵了一下。
可他們卻沒有絲毫怨恨前者的意思。
因為城墻上的景象很是明顯。
登城階梯未成,連城墻都上不去,更別提攻城了。
心中嘆息一聲,后續那個萬騎的萬騎長斷然喝道。
“收弓,舉矛!”
“射!”
下一刻,聲勢浩大的粗壯鐵矛撕裂空氣,呼嘯著向城墻射去。
只是結果卻是跟前者幾乎并無區別。
無奈之下,他也不得不跟前者做出了同樣的選擇。
“讓路!繞!”
然后便是第三個萬騎、第四個萬騎。
直到第五個萬騎時,他們已經是臨近城下數十步了。
沒有人知道,他們沖到這里到底死了多少人。
過去這么多年,他們一直在跟雍人交手,也不是不知道雍人弓弩、箭矢的恐怖。
可過往的雍人箭雨固然可怕,卻從未可怕到如今的地步。
那漫天的密集箭雨,有如大雨瓢潑,好似無窮無盡一般。
只是此時他們也顧不得思考這些了。
城墻近在咫尺,仿佛觸手可及一般。
又是一輪鐵矛灌入城墻。
這一次,或許是距離城墻太近,效果竟出乎預料的好。
望著眼前那一排排由鐵矛矛桿筑成,直接延伸至城頭的登城階梯,那蠻騎萬騎長面露狂喜。
手中彎刀一指前方城墻,口中爆喝。
“登城!”
話音落下,本就急速的戰馬再次發力。
幾乎是瞬息之間,那已經出現在城墻咫尺之處。
下一刻。
以他為首的一眾蠻族強者,便從馬背之上騰身而起。
而后便是一道道身影接連舍下戰馬,踏著那些用無數同族性命換來的矛桿階梯拾墻而上。
“可汗王令!攻!攻!攻!”
戰意洶涌、怒吼陣陣。
遠處潛藏在數十萬大軍中的蠻族六境大能見狀,眼中眸光也是瞬間大亮。
“走!”
一聲斷喝落下,一連數道六境大能的身影踏步虛空,只一個呼吸便出現在冠軍城外的虛空之上。
他們不是為了參與攻城、爭奪城墻而來。
而是為了防止雍人六境大能圍殺攻上城墻的那些同族強者,當然如果有反過來圍殺雍人六境大能的機會,他們同樣也不會放過。
而這樣的機會一旦出現,也意味著離破城不遠了。
只是就在他們剛剛出現在這城墻之上的這瞬息之間,他們的臉色便是一變。
因為他們的動作快,有人卻比他們的反應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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