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公孫郢怒目圓瞪,口中罵罵咧咧。
多年的養(yǎng)氣功夫一朝破功,讓他整個(gè)人充滿了暴戾的氣息。
亦或者這才是這位兵家巨擘的真正本相。
遼東猛虎,獠牙盡顯。
一旁的趙家老祖見狀,搖頭失笑一聲。
“行了,人都已經(jīng)走了,你這老倌兒就別演了。”
上官鼎的修為固然強(qiáng)大。
可這處秘境法域,乃是公孫郢的天人私域。
但凡公孫郢真的動(dòng)了留下上官鼎的心思,上官鼎就絕不可能走的這般輕松。
拖住他幾息時(shí)間,還是能夠做到的。
而他這一動(dòng),趙家老祖必然不會(huì)袖手旁觀,兩相聯(lián)手之下,這位權(quán)傾天下的大雍帝相怕是還真要在這里栽上一個(gè)大跟頭。
聽到趙家老祖這話,公孫郢面上怒意一滯,然后果然偃旗息鼓。
不過口中依舊抱怨道。
“你這趙老兒什么意思?不是說好了,這事由你出面嗎?”
“怎么到最后,反倒是讓老夫沖鋒陷陣了一番?”
趙家老祖聞言,心中苦笑。
這老倌兒年歲越大,越是奸猾。
他可從來沒說這事由自己出面,只是上來就表明了態(tài)度,讓這老倌兒猜到了而已。
而且這事明明是他有意搶了自己的風(fēng)頭,壞了自己的事情,最后反倒是倒打一耙了。
‘這是在揣著明白裝糊涂呢!’
說白了,還不是怕他江南趙氏搶了他公孫一族在某人心目中的地位。
這才急不可耐地跳出來。
趙家老祖頗為無奈地白了他一眼,示意他適可而止,不要得了便宜還賣乖。
而面對趙家老祖的眼神,公孫郢也不尷尬。
面皮,是這世上最值錢的東西。
卻也是最不值錢的。
關(guān)鍵是要看情況。
不過既然這趙老兒已經(jīng)看破,他再演下去也沒什么意思。
轉(zhuǎn)而用岔開話題的方式,望著上官鼎消失的背影感慨了一句。
“想當(dāng)年……老夫居于廟堂之時(shí),這上官小兒不過剛剛踏足神都……”
“這一轉(zhuǎn)經(jīng)年,卻不想竟是這般光景……”
人到了一定的年紀(jì),總免不了生出這樣的感慨。
后來者,身居于上。
曾經(jīng)對自己執(zhí)禮甚恭的存在,一轉(zhuǎn)眼乾坤逆轉(zhuǎn)。
而自己日薄西山,再也不復(fù)過往的輝煌。
怎么能不讓人心生唏噓與落寞?
只是趙家老祖卻懶得搭理這公孫老兒的感懷,轉(zhuǎn)而望向身前的韓紹。
見他把玩著手中的半盞殘茶笑而不語,忽然問道。
“你對咱們這位大雍帝相……怎么看?”
感受著手中殘茶未曾褪去的余溫,韓紹笑了笑。
“隱忍、果決,還夠……”
韓紹說到這里,話音微微一頓。
趙家老祖饒有興致地順勢追問。
“還夠什么?”
隱忍。
這一點(diǎn)沒什么好說的,不論是早年在此人初登廟堂時(shí),一直居于幕后的不顯山不露水。
還是剛剛面對趙家老祖那番咄咄逼人的極力克制。
都能清晰明了地看出這位大雍帝相的隱忍與城府。
至于說果決,其實(shí)同樣沒什么好說的。
來時(shí)匆匆,去也匆匆。
一盞茶剛剛過半,余溫尚在,人就走了。
韓紹輕笑,放下茶盞。
“還夠無情。”
從踏足秘境到離開,這位大雍帝相從始至終都沒在韓紹面前提過那虞陽鄭氏半句。
回想到之前自己拿下虞陽鄭氏那幫人時(shí),無論是那虞陽鄭克,還是那虞陽鄭氏老祖鄭范,一口一個(gè)‘神都那位大人’的場景。
韓紹就莫名感覺有些滑稽跟好笑。
狗死了,主人尚且還會(huì)傷心、會(huì)心疼。
而虞陽鄭氏……真是連條狗都不如。
韓紹甚至能夠猜到這位大雍帝相此次北上幽州想要問罪于自己,也只是一個(gè)借口而已。
其真正的目的,應(yīng)該是公孫一族。
而也正是因?yàn)椴碌搅诉@一點(diǎn),韓紹才會(huì)借著那墨家傀儡的由頭,在上官鼎面前‘暴露’了自己的治世之才。
最終成功將這位大雍帝相的目光,從遼東公孫轉(zhuǎn)移到自己身上。
這其中涉及的心理博弈與未來推衍,就暫不細(xì)說了。
總之,這事對于韓紹而言,利大于弊這就夠了。
‘隱忍、果決、無情。’
聽到韓紹對于上官鼎的這般評價(jià),趙家老祖瞇著眼睛笑了。
隨后又道。
“今日你這般在上官鼎面前露臉,就不怕南宮那位陛下多想?”
韓紹聞言,一臉訝異。
“丞相大人予我高官厚祿、美女佳人,韓某毅然決然地選擇拒絕。”
“陛下英明神武,怕也只會(huì)表我忠心,如何會(huì)多想?”
聽到韓紹這話,趙家老祖面色一愣。
旋即反應(yīng)過來。
好像……確實(shí)是這樣。
那一番治世之論,可以理解為韓紹是為了反駁上官鼎的嘲諷,順口說出來的。
至于上官鼎因此一眼相中他的治世之才,也只是他上官鼎自己的意思。
怎么能怪到他韓某人頭上?
他可是對陛下忠心不二啊!
意識(shí)到這一點(diǎn),趙家老祖面色不禁一陣古怪。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