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公孫老祖先是微微一愣神,顯得有些錯愕。 “丞相要見那小子?” 言語間,絲毫不掩飾與韓紹的親近。 上官鼎也不意外。 畢竟如果沒有這份親近,這老倌兒又怎么可能著急忙慌地前來阻攔自己。 “本相正是為那小子而來?!? 上官鼎似笑非笑。 “本相實(shí)在是好奇,那小子究竟有多大的膽子,竟敢招呼也不打一聲,便動本相的人。” 類似虞陽鄭氏這些攀附而上的小門小戶,雖然從來不被上官鼎看在眼里。 可明面上終究還是他的人。 不管打著怎樣冠冕堂皇的幌子。 動他們,就是在打他上官鼎的臉。 膽子確實(shí)不小。 公孫老祖聞言,哂笑一聲。 “卻沒想到些許小事,竟讓丞相親自跑一趟?!? 說著,抬眼看了上官鼎一眼,才繼續(xù)道。 “說來也巧,那小子正在老夫這里做客,若是早知道丞相想見他,老夫便邀他一起前來恭迎丞相了?!? 上官鼎聞言,心中冷笑。 正巧在這里做客? 怕不是那韓姓小兒也知道自己惹下了禍?zhǔn)拢胍谶@老不死這里尋求庇護(hù)吧! 不過這樣看來,此人倒也不算是個(gè)只知道打打殺殺的無腦莽夫。 心中對韓某人下了某種定語,上官鼎淡笑。 “既然如此,那倒是省卻了本相一番工夫?!? “不知老太尉可愿讓本相見一見這位……我大雍當(dāng)世最年輕的英杰?” 聽著上官鼎刻意加重的‘可愿’二字,公孫老祖笑了笑。 “丞相都這般說了,老夫又豈敢不愿?” 說著,直接在虛空展開了那獨(dú)屬于八境天人的法域秘境,然后沖上官鼎以手做邀。 “請丞相隨老夫移步?!? 如此出乎意料的表現(xiàn),倒是讓上官鼎微微愣了一下。 他本以為這老倌兒肯定要阻攔自己一二,卻沒想到竟是這般干凈利落。 ‘他就不怕本相真拿了那韓姓小兒問罪?’ 上官鼎心中狐疑,卻也沒有表現(xiàn)出來。 目光淡淡瞥了神色自然的公孫老祖一眼,再看著眼前那天人秘境的入口,隨后拱手笑道。 “老太尉當(dāng)真是豁達(dá)了不少?!? “既然如此,那本相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說完,沒有半分猶豫,直接一腳踏進(jìn)了那片死寂一片的天人秘境之中。 …… 和上次韓紹踏足這里時(shí)的感受差不多。 公孫老祖的這片天人秘境著實(shí)荒涼。 放眼望去天地荒蕪一片,雖然腳下的土地一如外間的大天地,可頭頂四周的虛空卻是一片混沌。 唯一特殊的地方,便在于那一片密密麻麻的墳頭碑林。 上官鼎腳踏虛空,沒有放出神念,只憑一雙肉眼,俯瞰著下方那片墳頭碑林。 震撼倒是談不上。 身處那一人之下的至尊高位這么多年,什么樣震撼場面沒見過? 他只是忽然有些感懷。 畢竟那一片密密麻麻的墳頭碑林中埋葬的那些人,生前他大多認(rèn)識、見過、也說過話。 有些甚至還兵戎相見過。 而如今他還活著。 活著步步踏上了這青云之巔。 而這些人都死了。 神魂寂滅、身軀日漸腐朽,直至徹底化作塵土,歸于天地。 一時(shí)間,就連上官鼎也有些分不清,面對眼前的這一幕,自己心中到底是勝利者的自豪多一些,還是眼看故人逝去的空落多上一些。 抬眼看著在前方引路的公孫老祖蒼老背影,上官鼎眼神莫名。 現(xiàn)在看來,當(dāng)年這老倌兒辭官歸隱時(shí),給出的理由倒是沒有撒謊。 這么多年過去,除了放出公孫度建了那鎮(zhèn)遼城,用來抵御草原上那些蠻族。 整個(gè)遼東公孫一族確實(shí)安分守己,從不招惹是非。 而這老倌兒也一如他所言的那般,只為兵家守靈衛(wèi)墓。 只是這份表象,到底是真的心灰意冷,還是蜷縮爪牙、蓄勢圖謀,上官鼎也不大分得清楚。 而似乎是覺察到了上官鼎的目光,前方引路的公孫老祖沙啞一笑。 “丞相又在打量老夫作甚?” 上官鼎思緒微收,笑而答道。 “只是覺得老太尉老當(dāng)益壯,實(shí)在不該這般守著過往空乏其身、虛度光陰?!? 公孫老祖聞言,腳下不停,依舊于虛空緩慢踱步。 仿佛這世間尋常老者一般,衰老、平靜。 “丞相的意思是?” 上官鼎道。 “如今天下動蕩,正需要老太尉這樣老成持重的前輩重臣出面,滌蕩妖氛、重整河山!還天下萬民一個(gè)海晏河清,大興太平!” 這是要拉攏老夫? 公孫老祖心中失笑。 若是在某些問題沒想通時(shí),他還會對這所謂‘重整河山、大興太平’有所動心。 可現(xiàn)在……晚啦! 他兵家已經(jīng)不想再淪為他人手中兵刃,他們要自己當(dāng)執(zhí)兵者! 于是故作猶豫了片刻,公孫老祖笑著搖頭拒絕道。 “承蒙丞相這般看重,老夫謝過。” “只是老夫老矣,死期不遠(yuǎn),不想再折騰了?!? “這天下有丞相這樣的世之英杰在,亂不了?!? “或許要不了多久,必當(dāng)再興一世?!?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