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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大多跟虎狼有關(guān)。
足見這一族的兇狠與強(qiáng)大。
只是隨著局勢風(fēng)云變幻、兵家日漸勢微,這數(shù)十近百年來,一直龜縮在遼東祖地不再動彈。
這才讓世人漸漸淡忘了這一族過往的輝煌。
此刻匍匐在北宮大殿之上的那道身影,也是一樣。
這么些年來在廟堂上的高高之上,讓他近乎下意識地忽略了公孫一族的存在。
此時被那道居于帝座之下的偉岸身影一提醒,才猛然驚醒過來。
如今這幽州遼東,尚有一尊從大雍立朝之初存活至今的老怪物!
“丞相,依下臣看……只是鎖拿那韓姓小兒,與那公孫老狗又有何相干?”
“更何況如今那老不死只想自保,又如何敢忤逆丞相天威,與丞相作對?”
這話確有幾分道理。
那老不死這么多年來閉門不出,連帶著整個公孫一族也被他死死按在遼東祖地斂盡鋒芒,明擺著不想摻和進(jìn)這天下亂局。
就拿去年那場戰(zhàn)事來說,他們都將公孫度那小兒輩‘欺負(fù)’成那樣了,那老不死不也沒有做出任何反應(yīng)?
而與公孫度相比,那韓姓小兒不過只是跟公孫一族稍稍扯上一點(diǎn)關(guān)系。
以公孫老祖那謹(jǐn)慎的性子,又怎么可能出手?
只是他這話說完之后,居于大殿之上的那道偉岸身影卻是笑了。
“不相干?”
一聲似嘲似怒的冷哼落下,居高臨下的威嚴(yán)視線順勢掃過殿中其他朱紫重臣。
“你們……也是這樣想的?”
聽到丞相這話,殿中一眾朱紫重臣悄悄對視一眼,沒敢直接回話。
可他們這副表情,卻已經(jīng)在說他們確實(shí)也是這樣想的。
大殿之上那道偉岸身影見狀,忽然大笑起來。
瞧瞧!
這就是主宰如今這大雍天下的朝廷重臣!
鼠目寸光!
自高自大!
不知所謂!
如果不是看在他們背后的世族高門面子上,就憑這些貨色也配跟自己同居這大殿之上?
所以此時的他是被氣笑的。
與此同時,他忽然第一次開始懷疑。
靠著這群天真、愚昧之輩,自己真能篡奪這姬氏天下、另立新朝?
又或者說,就算是自己靠著這些人真能做到這一切,那結(jié)果呢?
是不是會重蹈今日太康帝之覆轍?
哎,有些問題是不能去深想的。
一旦想得深了,就容易動搖道心。
從而陷入茫然無措的無妄境地。
念頭倏忽轉(zhuǎn)到這里,那道如今已經(jīng)距離上方帝座只有一步之遙的偉岸身影,心中嘆息一聲。
隨即瞬間斬滅了那些雜亂心思。
‘有些路一旦踏上了,就沒有回頭路了。’
自古權(quán)臣,有進(jìn)無退。
退則,不但自己無法保全性命。
闔族滿門也會落得個死無葬身之地!
所以啊,從某種意義上講,他這個權(quán)傾兩朝的立皇帝,其實(shí)跟那象戲棋子卒,也沒什么太大的區(qū)別。
大殿之上的笑聲很大,裹挾九境絕巔的龐大威壓,回蕩不絕。
引得一眾朝臣面面相覷,卻又不解其意。
其中那道匍匐在地上的身影,更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汗如雨下。
“丞相……可是下臣這話有誤?”
小心翼翼問出這話,大殿之上的笑聲終于漸漸平息。
目光垂落間。
“有誤?不,本相覺得你說得很對。”
說著,見那身穿朱砂官袍的臣子抬眼望著自己,那偉岸身影似笑非笑。
“既然你如此自信,本相便派伱去幽州拿了那韓姓小兒,如何?”
這話出口,就算是再愚笨、木訥的人,也能聽出其中的反諷之意。
那匍匐在地的身影自然也沒蠢到這個地步。
本想借機(jī)搏上一番出位機(jī)會的他,此時終于有些后悔了。
從丞相這番表現(xiàn)來看,那韓姓小兒與遼東公孫一族的關(guān)系,明顯要比自己想象得要緊密得多。
而一旦那遼東公孫的老不死出手,自己能否是那老不死的對手?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哪怕同為八境天人,哪怕那老不死如今必定年老體衰、氣血枯敗。
可他對于自己有幾斤幾兩,還是心里有數(shù)的。
與那從尸山血海中廝殺出來的老不死相比,自己終究還是差得太多。
如果真的要與之爆發(fā)大戰(zhàn),保全性命應(yīng)該問題不大,可面子肯定是丟定了。
到時候任務(wù)領(lǐng)了,人卻拿不回神都,平白還要吃上一番罪責(zé),又何苦來哉?
與其這樣,那還不如光棍一點(diǎn)。
“丞相!是下臣錯了!”
“下臣狂妄無知!不知內(nèi)里深淺,便妄下定論!”
“幸得丞相提點(diǎn)!這才幡然醒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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