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與軍中其他人不同。 呂彥雖然對中行固頗為冷淡,但是從來沒有對他甩過什么臉色。 對此,中行固嘴上不說,內里還是頗為感激的。 所以此時面對呂彥的問話,中行固面上的笑容也多了幾分真誠。 “這事吧……既然是侯爺讓呂參將負責行事,便該由呂參將做主。” “老奴就不多加置喙了。” 呂彥聞言,視線在中行固臉上停留一陣,然后才緩緩收回目光。 低頭俯視著那趙德,冰冷猙獰的黑色面甲,看不出神色。 “價碼?” 呂彥語調生硬,似乎帶著幾分嘲諷。 “你在跟侯府……談條件?” 似乎是覺察到呂彥語氣不對,那趙德臉色一僵。 剛想改口說,自己什么都不要了,只求活命! 可這個時候后悔已經晚了。 從眼前閃過一片雪亮的刀光,再到耳畔傳來鏗鏘的拔刀聲,似乎只過了一瞬。 隨后便是視線的一陣天旋地轉。 直到頭顱重重砸落在不遠處的那一刻,他才聽得一聲冷聲嗤笑。 “講條件?你也配?” “真是不知所謂……” 說話間,沒等元神境的強大神魂遁出體外,獨屬于六境大能的恐怖神念輕輕一碾,便將之徹底歸于無形。 做完這一切的呂彥,借助懷中侯爺親賜的狼符,仰頭望了一眼虛空中的那片厚重血云。 眼中閃過一抹貪婪與渴望。 可他還是忍住了。 如今已經是六境修為的他,再吸收這元神境修為,性價比有些太低了。 還不如留給麾下其他人。 念頭倏忽轉過,呂彥直接將那片厚重血云落在身邊其中一名甲士身上。 瞥了一眼那甲士欣喜若狂的眼神,呂彥笑著道了一聲。 “當牢記侯爺恩賜!” “喏!卑職誓死不忘!” 作為韓紹一直以來的真正心腹,離韓紹最近的人,耳濡目染之下,呂彥自然也從韓紹學了不少御人之道。 只是每每施恩,他從來都是以韓紹的名頭行事,以保證這些親衛對韓紹始終如一的絕對忠誠。 當然,他呂彥也不是完全沒有一點私心。 歷來軍中親衛都是將主的心腹與底牌,通常都是從各軍各營中仔細遴選的絕對精銳。 可偏偏他家侯爺向來不按常理出牌。 當初擴充親衛營的時候,不按修為高低、不以作戰勇猛,只以體現是否高大威猛論。 這讓親衛營、連帶著他呂彥這個親衛營統領,一度成為了整個軍中的笑柄。 所以一直以來呂彥心中都憋著一口氣。 早晚有一天,他要讓趙牧那些狗東西看看,他親衛營并不是什么充門面的樣子貨! 就算及不上曾經的陷陣老營,卻也絕不會弱了其他諸營! 徐徐吐出一口積蓄在胸中的濁氣,呂彥歸刀入鞘,瞇著眼睛望向正在虛空中對峙的那一眾各家主事。 眼神貪婪、渴望中,又帶著一份無奈與惋惜。 都是上好的祭品啊! 如果可以的話,此時正在虛空對峙的雙方,他一個都不想放過。 可惜啊…… 一切要以侯爺的大局為重。 呂彥心中嘆息。 或許是剛剛呂彥的那一刀太過酷烈、太過突然。 又或許是他望向上方的眼神太過滲人。 此時虛空中對峙的雙方,全都心中一寒,下意識避開了那道黑色面甲下的目光。 對此,呂彥頗為不滿地抬眼望著陳庶。 “怎么?陳主事這是要呂某替你做事嗎?” 聽到呂彥這話,陳庶身形忍不住微微一顫,趕忙抱拳拱手。 “不敢勞駕呂參將!” 沉重的兜鍪點動了一下,聲音從面甲后傳出。 “那就好。” “抓緊時間,做事吧,侯爺還等著我們回去復命呢!” 語氣不重,可落到場中卻仿佛有著千鈞之重。 特別是虞陽鄭氏那一方,此時呂彥說出的這話,簡直就好比那死神催命的咒語。 傳入耳中,盡是死亡的氣息。 這是曾經高高在上漠視一切的他們,從未感受的。 這一刻,所有的傲慢、骨氣、尊嚴,似乎一下子在不少人心中煙消云散。 迎著陳庶那些人眼中沸騰的殺意,有人驚恐道。 “陳兄!住手!有話好說!” “是啊!你我同出幽州世族,早年互為姻親!血脈相連!” “如今怎么可以做出這等骨肉相殘之事!若是傳出去豈不成為天下笑柄,徒留世人恥笑!” 有人求饒,自然有人喝罵。 只是罵著罵著,竟然開始規勸起陳庶來。 “陳庶!庶子!今日你自甘墮落,充當他人麾下走狗、鷹犬!必然會讓千年陳氏蒙羞!” “我勸你迷途知返,好自為之!” 看著對面眾人丑態百出的模樣,陳庶笑了。 “陳某如何,我涿郡陳氏又如何,就不勞諸位操心了!” “陳某就算為冠軍侯麾下之鷹犬、走狗!也比爾等數典忘祖、勾連異族來得光明磊落!大義凜然!” “所以接下來,還請諸位安心赴死吧!” 說完,面上笑意陡然一收,一抹徹骨的森寒瞬間浮上面容。 “今日我等奉冠軍侯爺之命!誅殺此等無恥之徒!” “既是為我幽州生靈鏟除禍害!亦是為我幽州一眾世族、高門清理門戶!” “此事!于天,當為替天行道!” “于理,當為大義滅親!”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