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先坐,坐下來,咱們慢慢談。” 不出意外,說話的那人正是那虞陽鄭氏的話事人。 見這位竟然這般迫不及待地就跳了出來,周主事有些意外。 可短暫思慮了片刻,還是重新在席間落座。 而有人帶頭,剛剛跟他一起準備離開的幾人,猶豫了一下,也順勢坐了下來。 事情做與不做,現在還沒有定論。 聽聽以虞陽鄭家為首的這些人想說什么、做什么,總沒有壞處。 “要是早知道姓韓的那廝,進境如此恐怖,就算是冒著得罪鎮遼城和遼東公孫的風險,咱們也該提前將之處理了的。” 居于上首幾個座位之一的虞陽鄭家主事,不無唏噓地嘆息一聲。 “現在卻是悔之晚矣!” 旁人說這話,或許只是引人發笑、貽笑大方。 可他虞陽鄭氏卻是有這個資格的。 同為獨占一郡的勢力,虞陽鄭氏雖然的確不如遼東公孫,族中也沒有八境天人的老不死坐鎮。 可誰讓他們神都有人呢? 要知道他們鄭家的某位嫡女,可是入了那位丞相的后宅的。 雖然只是姬妾,卻也曾經受寵過,分量自然不一般。 有了這般底氣,行事自然少了幾分顧忌。 周主事聞言,心中念頭轉過,而后試探道。 “鄭主事……族中老祖這是要動手了?” 那虞陽鄭家主事聞言,饒有興趣地打量了他一眼。 隨后又將目光看向一旁老神在在的涿郡陳家主事,失笑道。 “何必這樣麻煩?” 說著,捧起茶盞淺啄,順勢道。 “剛剛劉主事不是說了么?咱們可以借助這個機會……借刀殺人!” 話音一落。 在場所有人都愣住了。 倒不是沒聽懂這話的意思,而聽懂了的震驚。 “鄭主事的意思是……那些蠻狗?” 話說到了這里,他們哪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這虞陽鄭氏明顯是想復刻、重蹈去年之故事,再次坑殺鎮遼軍一次! 只是這一次的目標,更要明確一點。 那就是讓那位冠軍侯……死! 只是他們一直不敢往那地方去想而已。 迎著說話那人難看的臉色,鄭家主事笑著放下茶盞,反問道。 “不行嗎?” 說話那人面色復雜,最終還是忍不住嘆息一聲道。 “何至于此?” 作為世家大族為了利益,底線一直很脆弱。 可身為雍人,要與那些異族媾和坑殺自己人,這事多少有些不當人了。 畢竟不是所有人都是那北固宗主,也不是所有人都是那原定壤郡一眾官吏的。 更何況就算是他們,當初也不是直接和蠻族媾和的,而是聽從神都那些人的命令行事。 如今要他們主動勾結蠻族做出這事,就連他們也有些過不了心里這一關。 “何至于此?” 鄭家主事嗤笑一聲,然后才幽幽道。 “如果只是這冠軍城,也就罷了。” “可現在問題卻不只是如此了啊!” 通往草原貿易的重要節點有兩個。 一個是冠軍城,另一個則是廊居城。 原先冠軍城被那廝嚴控,他們還能忍。 可隨著姓韓的那廝斬殺原廊居城守將后,鎮遼軍大舉進入廊居城。 那廝竟然在那邊,將原本用在冠軍城的手段再次復刻了一遍! 如此霸道、蠻橫,做事半點余地也不給旁人留,這些早已肆無忌憚慣了的勢力如何能忍? 特別是以虞陽鄭氏為首的一些大族、大宗。 他們離草原最近,自然也最依賴草原的貿易線路。 斷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 姓韓的那廝如此不留余地地斷他們的財路,那就是在要他們的命! 既然如此,有些事情就別怪他們了! 只是在聽聞鄭主事這話后,除開他們這一系的其他勢力主事,依舊還是猶疑不定。 一方面他們不得不承認,鄭主事的話確實有幾分道理。 那位冠軍侯行事太過霸道,已有取死之道。 可另一方面,除了心里那關難過外,他們還在害怕。 別忘了,去年那次的事情過后,不但北固宗被屠、定壤郡上上下下也幾乎被清洗了個遍。 神都那邊,三尊七境真仙連同他們庇護的家族也是整整齊齊,死了個干干凈凈!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