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此時的韓三郎就有這樣的感覺。 而且這種感覺隨著天氣漸冷,也越來越強(qiáng)烈。 ‘十月了?。 ? 韓三郎心中輕嘆。 去年這個時候,那些如狼似虎的蠻族鐵騎已經(jīng)攻破了腳下的這座城。 幾乎一夜間,屠滅了當(dāng)時城中的所有人。 要是今年再來,而那位冠軍侯又抵擋不住的話,眼下所有的一切安逸與富足,都會化作泡影。 而他們會跟這城中屋舍原先的主人一樣。 成為祭品! 意識到這一點,韓三郎越發(fā)‘想家’。 不是所謂的思念故土。 而是害怕、恐懼。 而眼看著韓三郎不說話,一副木訥呆傻的樣子。 精瘦漢子陳大順手給了他一下子,笑罵道。 “瞧你個嚢貨樣子!整日稀里糊涂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虧得你還跟咱們侯爺同姓!” 此時,正值放工休息。 一旁閑得無聊的幾人聽到這話,不禁湊上前來。 “陳大,伱還別說,沒準(zhǔn)兒三郎還真是咱們侯爺?shù)耐灞炯夷??!? 另一人聞言,立馬也來了興趣,沖著韓三郎道。 “沒錯!三郎,這事兒可說不準(zhǔn),要不你回去讓你爹娘翻翻族譜?” “要是真能咱侯爺攀上關(guān)系,你小子可就發(fā)達(dá)了?。 ? 聽到眾人這話,還沒等韓三郎接話,陳大已經(jīng)哈哈笑道。 “你們可得了吧!咱們侯爺是何等英雄人物?又豈是三郎這嚢貨能高攀的?” 其實陳大倒也不是真的刻意貶低韓三郎。 只是一來那位冠軍侯在他心中實在太過高不可攀。 二來他也怕三郎這小子在這些混球的鼓動下,腦子一熱,真做出什么蠢事來。 只是他這話落在韓三郎耳中,卻是有些刺耳了。 ‘高攀?焉不知那位冠軍侯在一年之前,不也只是軍中區(qū)區(qū)一小卒爾!’ 韓三郎心中不忿。 心中壓抑許久的話,頓時脫口而出。 “是否英雄人物,還等過完今冬再說!” 度得過今冬,這位冠軍侯的威名,自然更上一層樓。 度不過,也只不過為這當(dāng)今天下憑添一笑柄爾! 他韓三早年不愛詩書,唯愛讀史書。 縱觀歷史長河,要說年少成名、青云之上的天驕之輩,卻也不在少數(shù)。 可真正能一以貫之、長盛不衰的,卻是鳳毛麟角! 只是韓三郎這話是說得倒是痛快了,可說完就立馬后悔了。 入目可及,所有人都在用古怪的眼神看著他。 其中一向跟他交好的老丈跟陳大,更是忍不住恨聲道。 “三郎,你胡言亂語什么!” “是?。∧恪隳皇欠噶唆|癥?” 在這冠軍城,撇開那位侯爺?shù)暮蘸章曂徽f。 他們這些人占的是那位侯爺?shù)氖骋貞艨?,算是那位侯爺?shù)淖用瘛? 此時這韓三郎以草民之身說出這話,無異于謗君! 要是傳出去,怕是不死也要脫上幾層皮。 很顯然,這個道理不但陳大兩人懂,一旁剛剛與他們說笑的幾人也懂。 此刻的他們,不著痕跡地與韓三郎拉開了距離,臉上原先掛著的笑容,也變得寡淡。 韓三郎見狀,心中頓時一沉。 張了張嘴,剛想強(qiáng)行解釋上兩句,以免這些家伙跑過去‘告密’。 可就在這時,卻聽耳畔傳來一聲饒有興趣地輕笑。 “說得不錯,你怕什么?” 聽到這聲突如其來的聲音,韓三郎明顯被嚇了一跳。 臉色有些發(fā)白地望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只見一道身穿黑色錦衣的年輕男子在幾名黑甲將士的簇?fù)砩献呱铣穷^。 一瞬間,韓三郎本就發(fā)白的臉色,瞬間蒼白如紙。 他不認(rèn)得那面容俊秀的錦衣男子,但他見過那錦衣男子身后的其中一人。 五千城防營的統(tǒng)將,姜虎! 韓三郎自認(rèn)聰慧,腦筋自然也動得極快。 幾乎一瞬間,他便反應(yīng)過來了來人的身份。 正是腳下這位邊地重鎮(zhèn)的主人,定北將軍、當(dāng)朝冠軍侯。 而這位冠軍侯如今還有一個赫赫有名的身份,甲子第一仙! 意識到這一點,韓三郎撲通一聲跪地叩首。 “草民韓三口不擇言,冒犯侯爺,萬死萬死!只求侯爺放過韓三家中老父老母……” 這話說完,韓三郎額間汗如雨下、目光哀切。 這就是草民的悲哀。 命賤如草,一言可喪之。 就像是此刻,韓三郎這話說完,就連與他交好的陳大兩人也只是用惋惜的眼神看著他。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