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釜底抽薪,向來是解決問題最直接的方式。
那姓韓的小子不是癡迷那公孫女娘么?
‘那朕就斷了他的念想!’
反正那公孫女娘與老九的婚約并未解除,擇日完婚天經地義。
只要公孫一族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背信棄義、抗旨不尊。
事情必然是順理成章。
若是早知今日,當初踩著一眾血脈兄弟的尸骨,坐上這帝位,又是何苦來哉?
太康帝心中苦笑。
“那小子破境登仙,北宮那邊什么反應?”
鳳攆中的那道曼妙身影,也不說話。
‘自己這個陛下……還真是時刻不忘給人尋不痛快啊!’
不錯!
息怒?
恐怖的氣息回蕩間,高居帝座宛如在世神明的太康帝,眼中閃過一抹自嘲與頹然。
還有一句話,太康帝沒說。
太康帝聞言,差點被李瑾這個假設給氣笑了。
這是……膽子生毛了?
看著太康帝眉宇間隱隱露出的煞氣,李瑾頓時不敢多言,恭敬領命退去。
李瑾說得對。
對此,太康帝冷笑。
封將與封侯不同。
“冠軍侯又是年少成名,少年得志,這等人難免心高氣傲、性情沖動……”
可哪怕他明知道這話會觸怒太康帝,還是咬牙點頭道。
一陣壓抑到近乎窒息的沉默中。
這也是當初太康帝看中他的原因之一。
空蕩蕩的大殿上。
太康帝心中其實也已經有了幾分預案。
只是鳳攆中那道雍容華貴的身影,卻沒有放過他。
只余李瑾那略顯尖細的嗓音,在殿中回蕩。
可正所謂事情都有正反兩面。
重新平靜下來的太康帝,面無表情,看不出情緒。
太康帝原本嘲弄的面色,一點點僵硬下來。
就算是李瑾也不知道這位帝君在想什么。
從不剛愎自用,便算是其中一個。
頗有些心猿意馬地一子落下后,這才接上了李文靜的話頭。
既然有功,若是不賞,多少有些說不過去。
剛剛李瑾只是對那姓韓的小子的反應,做出了假設。
太康帝心中憤怒咆哮,頗有幾分氣急敗壞的意味。
“不可?”
口中吐出兩個字音,太康帝嘴角隨即泛起一抹冷笑。
這話說完,李瑾小心抬頭,果然看到太康帝的情緒瞬間好轉了少許。
無聲無息地攝過李瑾手中的圣旨,片刻之后,才傳出一道雍容貴氣的女聲。
“陛下!老奴一片赤誠之心!天日可表!又怎么可能為了區區財貨,枉顧陛下大事?還請陛下明察!”
不是怕了。
聽著太康帝口中吐出這句反問,李瑾猶豫再三。
“見過殿下。”
‘是朕!是朕!’
在他看來,讓那公孫女娘與老九完婚。
“順便告訴他們,這印他們用也得用,不用也得用!勿謂朕言之不預也!”
要是真這般施行下去,其影響之深遠,太康帝甚至有些不敢繼續深想下去。
太康帝忽然再次出聲道。
“行了,別磕了。”
這樣一來……
那就是此次韓紹破境,打破了某些逆臣對于甲子無人登仙的攻訐。
……
不過好在有姜婉在一旁添水奉茶,韓紹面對李文靜那張老臉時,倒是沒有那么膩歪了。
回望了身后的巍峨宮殿一眼,饒是李瑾一生都在這片無盡宮墻中回轉。
李瑾有些急了,趕忙再次叩首道。
此刻他已經想好了,等出了這里,回頭便將韓紹當初在草原上送給自己的那個儲物錦囊,遞交陛下內庫。
而且他確實是一條天家忠犬,只是這個忠,不惟陛下。
“陛下圣明!”
這樣一個孑然一身的存在,他憑什么能夠反朕?
單靠那一身遠超常人的修行天賦?
而封將,卻是動了北宮那些逆臣的蛋糕。
“陛下……這般封將,怕是北宮那邊不會同意……”
沖冠一怒為紅顏?
沒有一個強大的家族依靠、亦沒有一個傳承久遠的宗門為他沖鋒陷陣。
直到下方的李瑾體若篩糠,一顆心漸漸沉到了谷底,太康帝才幽幽道了一聲。
后怕!
背后生寒的后怕!
可身為帝君的顏面與威嚴,讓他不能將這份后怕在李瑾面前表現出來。
他只是因為這位長公主殿下……
如蒙大赦的李瑾,趕忙叩首謝恩。
封侯,是從姬氏自己身上割肉。
能將這至尊之位,坐到他這個地步的帝君,怕是古今少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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