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論戰場悍勇,他不如馮參。 論機敏滑溜,他不如齊朔。 可偏偏卻是他最得侯爺信任,不但時常讓他暫代統兵之權,甚至就連兵家秘術的統兵軍勢也傳授給了他。 每每午夜驚醒之時,李靖心中都會感到一陣忐忑與不安,生怕哪一天辜負了侯爺的信任。 戰戰兢兢,如履薄冰,不外如是! 卻沒想到今日,侯爺對他的這份信重竟然再次加碼了。 虎符在手,如侯爺親臨,這就不說了。 單單說這虎符本身的效用,就是一件堪稱神物的存在。 這一點,李靖明白。 所以他心中惶恐,自不待言。 對此,韓紹輕輕一笑,安撫道。 “好好做事,莫要辜負了本侯今日的信任便是。” 聽聞這話,李靖強行定了定心神,這才收下虎符,跪地叩首道。 “靖,叩謝侯爺信重!” ‘士為知己者死’之類的話,就不用說了。 時至如今,侯爺麾下愿為之效死的人,不知凡幾。 李靖知道侯爺想要的,也不是這個。 效一身之能,為侯爺建立功業,才是他李靖真正該做的事情。 韓紹見狀,笑著親自上前將其攙扶起身。 一番勉勵之后,韓紹又取出幾枚狼型令符交給趙牧等人。 這些狼符沒有統兵之權。 只是為了避免他們日后在單獨行動時,浪費資糧。 實際上,這些令符如果不是怕一下子發得太多,監管起來麻煩。 韓紹甚至可以給麾下將士每人發一個。 畢竟這玩意本身并不值錢,上面灌入的神念,韓紹也可以一念收回。 而失去韓紹神念加持的狼符,只是一枚普通頑鐵,毫無價值。 至于說李靖那枚擁有統兵之權的虎符,要不要戰后收回,戰時再重新下發,韓紹暫時并沒有表明太多。 正好也可以借機看一看他會怎么做。 還是那句話,為君者,孤家寡人也。 …… 從作為主力的陷陣營離開,韓紹又去尋了一趟臺吉和鐵木阿骨打的歸義奴兒軍。 近一年的時間過去。 歸義營的這些狼崽子,雖然只成長了一歲,但身上那股狠辣、決絕的氣息,卻越發濃郁了。 稚氣? 或許還有一些吧。 畢竟年歲擺在這里。 可要是誰因為年歲而輕視他們,怕是連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別忘了這些狼崽子無一不是靠沐浴著同族的血而活下來的! 沒有親情、更不存在什么所謂的友情、袍澤之情。 某種意義上,他們才是這世間真正的孤家寡人、天煞孤星! 如果不是韓紹這根線強行牽引著,一旦將他們放出去,任由他們肆虐成長,若干年后,這些孽障能真能將整個草原、乃至整個天下攪個天翻地覆! 只是親手造就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韓紹卻沒有過多的擔心。 因為他有這個自信。 只要他在,他不死,這些兇殘、嗜血,父母兄弟皆可殺的狼崽子,就翻不了天。 就像是此刻。 見韓紹突如其來的從天而降,兩千奴兒軍只稍愣了片刻,便在臺吉和鐵木阿骨打的率先叩首下,口中呼喊韓紹‘主人’之名。 四周殘尸遍地。 很明顯他們在追擊那些蠻騎潰兵的同時,竟然還順勢清理了沿途遭遇的某些部族。 韓紹目光掃過,熟視無睹。 戰爭是一場有你無我的零和博弈。 仁慈、和善是勝利者才配擁有的面目。 他韓某人眼下還只是走在通往勝利的路上,這些美好的東西,他現在還不配擁有。 笑著上前將臺吉攙扶起身,拍拍他的肩膀。 “臺吉,越來越像一個真正的雍人了。” 韓紹沒有去夸他戰場的勇猛與功勞,只贊了一聲這話。 果然這話出口,有些時日不見的臺吉,頓時榮光滿面。 這就是執念的力量。 在沒徹底得到之前,執念,便是所有。 一如某些人少年時,求而不得的白月光。 韓紹面色溫和地與臺吉笑談了兩句,這才望向一旁有些惴惴不安、面容局促的鐵木阿骨打。 作為曾經這支奴兒軍的頭狼,如今屈居臺吉之下,顯然是有落差的。 不過在他將那句‘雷霆雨露,俱是君恩’印在骨子里之前,韓紹并不打算跟他多費唇舌。 只是淡淡道了一聲。 “起來吧。” 熬鷹,便在一個熬字。 這樣才能在不折損其羽翼、爪牙的前提下,真正讓其馴服。 在丟給兩人一人一道狼符之后,韓紹也就沒有多待。 轉而又去了赫連部一趟。 在同樣賜給赫連彰、赫連韜父子一人一枚狼符時,韓紹看著腳下匍匐在地的這一對父子,嘴角不禁泛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他忽然有些好奇,這日后的某一天,赫連韜這狼崽子會不會在干掉自己所有血脈兄弟后,會不會連赫連彰也干掉。 這般居高臨下的俯瞰了這對父子一陣,韓紹忽然感覺自己破境登仙后,視角和心態都似乎發生了某種微不可查的變化。 佛家所說的,見眾生?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