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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李靖這話,韓紹靜靜地看了他一眼,回了一句。
“沒有。”
李靖聞言,低垂了下眉眼,忽然道。
“侯爺,有的。”
這還是李靖第一次當面忤逆自己,韓紹微微蹙了蹙眉。
只是李靖卻顧不得這些了,往昔謹慎嚴肅的臉上,現出幾分急切道。
“侯爺!始畢那條瘋狗遲早卷土重來,到時候大軍壓境,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咱們每增加一份力量,也能多上一份底氣,何樂而不為?”
李靖是聰明的。
韓紹的顧慮,他自然也猜到了。
無非是怕那玩意兒不可控,讓將士們變成那副不人不鬼,形如野獸的模樣。
只是在李靖看來,義不掌財,慈不掌兵。
在必要的時候,為將者甚至可以讓成千上萬的士卒,白白去死。
如今只是犧牲區區皮相而已。
這又算得什么?
韓紹目光平靜地看著李靖,淡淡道。
“你們于本侯,是不一樣的……”
一直以來,韓紹都將他們這三百人當成了心腹中心腹。
他希望有朝一日,他們能自己一起風風光光地站在臺前,分潤榮耀和富貴。
而不是披著形如野獸的皮囊,只能躲在幕后。
聽聞韓紹這話,再看他臉上的神色變化,李靖心中嘆息一聲。
他們的侯爺什么都好。
就是太憐惜他們這些老卒了。
不知道怎么改變韓紹想法的李靖,只能單膝跪地道。
“李靖斗膽,請拿李靖一試。”
李靖說這話的時候,神色一如當初愿意為韓紹試藥那般。
竟讓韓紹生出幾分恍惚。
而就在韓紹短暫沉默間,身后的一眾將士也意識到了兩人在說什么。
畢竟韓紹賜下的造化,其實是有內在邏輯的。
有些東西其實并不難猜。
看了一眼座下已經完成蛻變的戰馬,再聯想到先前與他們對陣的五百蠻騎,幾乎沒有任何遲疑。
身后三百將士翻身下馬,跟李靖一道單膝跪地。
已經借由那道元神境血霧,一舉踏入第六境的趙牧,率先道。
“侯爺!我等一身榮辱、成就,皆為侯爺所賜。”
“今日趙牧斗膽,請侯爺再賜造化!”
趙牧此人的性子,說好聽一點是高傲。
說難聽一點,頗有一點媚上而傲下。
這也是他跟大多數人都處不來的原因。
但要論對韓紹的愚忠,怕是沒有多少人能及得上。
就好比此刻,在他看來只要能增強實力,輔助侯爺成就一番大業,甘心赴死也只是等閑之事。
區區皮囊表象又算得了什么?
只是此時對于趙牧急于表忠心,包括一直不大看得慣他的馮參等人,也沒有表現絲毫異樣。
反倒是直接附言道。
“請侯爺再賜造化!”
韓紹聞言,望著虛空中那些墨金光點,沉默了半晌。
忽然不知道說什么了。
一直以來,他為了收攬人心,可謂是苦心算計。
可當將士們將那顆忠心赤果果地擺在他面前的時候,他卻感覺不到多少得意與愉悅的情緒。
只覺得分外的沉重。
沒有任何慷慨激昂的承諾,韓紹甚至沒有多去看他們一眼,只是淡淡道。
“但愿你們不要后悔……”
“起來吧。”
說著,也懶得再猶豫,揮手間便將虛空中那些墨金光點揮灑而下。
因為此時他覺得自己有些迂腐了。
就算他們龍化之后特征明顯,卻也不是不可挽回的。
只要修為強大,區區異化出的鱗甲,想必控制起來也不是太過困難的事情。
說到底,還是李靖的感覺對了。
韓紹有些過于愛惜這些跟著自己出生入死的老卒了。
舍不得拿他們去賭。
只是這也是正常的。
畢竟……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不出意外,隨著那些墨金光點落在將士們身上,幾乎是轉瞬之后,一道道兇蠻、霸道的氣息,從將士們身上噴薄而出。
只是這些氣息并不似先前那些蠻騎身上那般渾濁污穢。
反倒是顯得極為純粹,仿佛被凈化、提純了一般。
這讓韓紹心中安定不少。
不過他知道這是系統的功勞,所以并不覺得什么意外。
唯一可惜的是太過稀薄,根本無法跟吞下一整道龍魂的烏騅比擬。
想到這里,韓紹下意識看了一眼座下的烏騅。
不得不說這孽畜這段時間的變化實在是不小。
不但身上的龍鱗寬大厚實了許多,頭頂的龍角也越發崢嶸。
原本只是凡馬的它,如今一身實力,已然不遜色天門境大宗師。
再繼續這般成長下去,韓紹覺得這孽畜未來怕是還真有登仙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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