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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盔下露出的面容,黑色的鱗甲遍布,大口中交錯的獠牙,瞬間切了皮肉。
稍加咀嚼,便完成了吞咽。
如此駭人的一幕,足以讓任何一個正常人心神震怖,陷入驚惶。
與之對陣的這些北疆雍騎,雖然相較于南方那些少爺兵也算是精銳,但也從未見過如此恐怖的一幕。
一個沖鋒錯身之后。
再回首,發現己方丟下了一地的尸體,而對方的損失卻寥寥無幾。
不少士卒的心神頓時就崩了。
根本顧不得前方將領的呼喊,馬韁一引,便要倉惶往廊居城中退去。
這樣一來,原本還算整齊的陣型,霎時間就陷入了混亂中。
“南狗……果然懦弱可欺……”
衣甲染血的蠻騎首領回望著身后混亂的雍騎,猙獰可怖的臉上泛起一抹嘲弄。
而在他手中此時赫然正提著那顆白凈的雍將首級。
此時那顆首級的面容上,再也沒有出城搶攻的自信與振奮。
有的只是無盡的驚恐與絕望。
或許他也沒想到與之對陣的這區區五百騎首領,竟是一尊元神境真人!
只隨手一刀,便斬下了他的頭顱。
而后隨手掛在了馬上,用來作為其夸耀戰功的一件道具。
而這時,蠻騎首領、亦或者整支蠻族游騎,動作并沒有絲毫的停頓。
在完成第一輪沖鋒之后,便調轉了馬首,再次向著已經陷入驚慌、混亂的雍騎沖去。
“殺!”
聽到這一聲含糊不清,有如獸吼的喊殺聲,以及虛空中那不斷凝聚暴漲的恐怖氣機。
這一刻,原本還想回身再戰的部分雍騎,也被瞬間沖散了心中強提的勇氣。
口中咒罵一聲,卻也只能跟著那些率先逃跑的雍騎身后,快速打馬逃散開來。
所謂兵敗如山倒,就是這樣。
有時候就算大部分將士還心有戰心,但只要有一小部分人開了壞頭,便一發而不可收拾了。
這其中甚至有些將士還沒弄明白到底發生了什么,就被身邊人裹挾著,上演出一場血流漂櫓的大潰敗。
馬蹄紛飛間。
不少人直接將身上的甲胄解下丟到一邊,只為逃得更快。
只可惜讓他們驚悚絕望的是,對方座下那些宛如怪物的戰馬,速度出乎預料的快!
幾乎轉眼間,便追上了落在最后的同袍。
陣陣凄厲的慘嚎聲在身后不斷響起,可他們卻不敢回頭去看。
此時他們的心中只有一道念頭,那就是——
回城!回城!
只要回到城中,他們就安全了!
座下戰馬在他們的驅使下,在廣闊的草地上畫出了一個完美的弧度。
很快便向著廊居城頭的方向完成了轉向。
而讓他們感覺到意外的是這一過程,竟然出于意料的順利。
可就在他們望著城門方向露出幾分喜意的時候,臉上即將劫后余生的笑容,忽然僵在了臉上。
看著緩緩關閉的巨大城門,一抹絕望在他們心中生出。
“不要關城門!不要關!等我!等我!”
可任由他們如何呼喊,那城門處透出的光亮,終究是一點一點消失在他們眼前。
他們……成了棄子!
意識到這一點之后,怒意瞬間生出的他們,沖著城頭怒罵道。
“秦續!乃公艸你祖宗!”
“秦續,你不得好死!”
陣陣怒罵聲中,也有人帶著幾分驚恐的哭腔,放聲哀求道。
“秦中郎!我乃上谷李家族人!快放我進去!”
“還有我!我是涿郡……”
只是不管他們是怒罵,還是哀求,城頭上依舊是寂靜無聲。
沒有給下方回應的廊居城主將秦續,面沉如水。
他也是沒辦法。
下方那些人只顧逃命,看不到全局。
他們這一眾人居高臨下,卻看得清清楚楚。
那五百蠻騎在驅趕著他們向城門方向奔逃的時候,就放緩了追擊的速度。
明顯在打算綴在他們身后,一舉沖入城中。
秦續身為廊居主將,在這一刻是極為清醒的。
很清楚一旦城破之后,自己這個主將會是個什么下場。
這個時候也只能選擇死道友,不死貧道了。
就算事后會引來城外那些騎軍背后勢力的詰難,那也好過丟城失土,死全家來得強。
“秦中郎,咱們這么坐視不管?”
秦續聞言,瞥了說話那人一眼,淡淡問道。
“要不……本將允你出城一戰?”
聽聞這話,城頭上瞬間鴉雀無聲。
剛剛城下那短暫的一輪對沖,他們全都看在眼里。
那五百蠻騎實在是強得可怕。
己方明明坐擁數倍人數,卻宛如面對虎狼的羔羊一般,幾乎毫無還手之力。
還有那為首的蠻騎首領……
秦續蹙著眉頭望向對方,他能感覺到對方只是元神境真人的修為。
這樣的實力,在他這個第六境面前本該是螻蟻一般的存在。
可剛剛遠遠對視一眼后,他竟感覺到了一股徹骨的寒意。
第六境的強大靈識在告訴他。
他不是對手!
一旦出手,可能會死!
盡管這種感覺聽起來荒唐無比,可他還是信了。
哪怕只是可能,他也不想賭。
寧愿見死不救。
更何況剛剛死掉的那家伙,本就是主動請戰,死了也算是求仁得仁。
怨不得自己。
這時,忽然有人忍不住又道。
“秦中郎,要是咱們就這么放任不管,任由這些蠻狗肆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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