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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高懸。
這太康六十年的第一個月圓之夜,韓紹是在軍營中度過的。
所謂軍心凝聚,有時候就在于這平日里一點一滴的積累。
積沙成土,累石為山。
天長日久,才會有關鍵時候的義無反顧。
……
從軍營中返回的韓紹,身上酒氣未散。
抬眼望了一眼頭頂的那輪圓月,忽然感慨道。
“今日鎮遼城想必一定很熱鬧。”
身后的呂彥湊趣道。
“侯爺這是思念兩位夫人了?”
韓紹回首瞥了他一眼,也不否認。
“確實?!?
其實以他如今的修為,從冠軍城到鎮遼城的這點距離,一來一回用不了多久。
只是韓紹并沒有這么做。
因為一碗水實在是端不平。
單單是回去之后,先去見誰,都是一個頭疼的問題。
稍有不慎,就會引得一方生怨。
與其這樣,還不如什么都不做,就這么遠遠的懷念。
嗯,挺好。
韓紹心中失笑一聲,忽然對呂彥問道。
“對了,你跟本侯這么久,本侯尚不知你的年歲幾何?”
面對韓紹這個突如其來的問題,呂彥愣了一下,然后趕忙道。
“回侯爺,彥今歲二十有七。”
竟然二十七了?
韓紹有些古怪地看了呂彥一眼。
或許是修行有成的緣故,這廝絲毫沒有年近而立的樣子,一張俊臉雖及不上他韓某人,倒也十分出眾。
想了想,韓紹說道。
“本侯記得你尚未娶親吧?可有心儀的女子?”
說到男女之事,呂彥這個堂堂七尺丈夫,竟難得紅了臉。
“回侯爺,并無。”
韓紹見他這副忸怩的樣子,莞爾失笑。
“立業成家,人生大事,伱要上點心。”
韓紹這話說得真心實意。
于私,呂彥是他的貼身親近之人,自當關心一二。
于公。
有恒產者,方有恒心。
這樣的貼身之人,有家有業,才是長久之道。
自己也才能真正放心。
聽到韓紹這話,呂彥心中涌起一陣難言感動。
“多謝侯爺!侯爺厚恩,彥此生難報萬一?!?
韓紹聞言,笑罵道。
“行了,這些廢話就不用說了,本侯早就聽膩了?!?
“你是隨著本侯出生入死的袍澤,雖為名為主臣,實則本侯一向以兄弟視之,在本侯面前何須這般拘謹?”
韓紹這話說著,見呂彥一陣惶恐,重重拍拍他的肩膀,堵住了他想說的話。
“以后若是看中了哪家娘子,跟本侯說,自有本侯替你做主?!?
呂彥看著韓紹面上的關心之色,心潮一陣涌動,趕忙應聲。
“喏!”
韓紹見狀,這才微微頷首,往后衙走去。
進了后衙,呂彥等一眾親衛便就此止步了。
一如之前在軍中守在營帳外一般,守在了后衙之外。
不過中行固卻沒有這樣的忌諱。
早早等在后衙中的中行固,見韓紹回來,便迎上前來。
“侯爺?!?
韓紹點頭,腳下不停。
進了書房,便伸手道。
“拿來。”
中行固躬身上前,遞上今日的奏報。
韓紹接過奏報,掃了一眼。
很快臉上便露出了笑意,贊許道。
“李赫不錯,沒有讓本侯失望?!?
初至神都,便為他招攬了五人,可謂是意外之喜。
幽州苦寒,文風不盛。
要說提起刀子就能上陣殺敵的赳赳武夫,著實不少。
可要是提筆書文,處置政務的人才,就少了許多。
這些人要么是本地大族出身,要么有宗門背景,韓紹實在是不想用。
而這五人背景清白,自然可以放心用之。
算是解了眼下的燃眉之急。
見韓紹心情大好,中行固面色也放松少許,諂媚笑道。
“恭賀侯爺,得此英才。”
英才?
算是吧。
能在神都那樣的地方為官,就算只是微末小官。
想來能力也不會差了。
韓紹笑了笑,看著中行固道。
“對了,今日過節,眾人皆有賞賜,你可有什么想要的?”
想要的?
中行固諂笑的臉色,閃過一抹茫然。
一時間竟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韓紹見狀,心中也是嘆息一聲。
中行固這廝欲望極低。
不愛錢財、不喜名聲。
下面少了那二兩肉,美色自然也不在其考慮范圍之內。
除了復仇……
想了想,韓紹便道。
“這樣吧,城中空宅子不少,你自己挑一座大的?!?
“回頭本侯讓赫連部送些女子、奴仆來?!?
“到時候你挑上一些人,伺候你的起居?!?
赫連部游離在冠軍城之外,要想不脫離掌控,有些手段是必要的。
要些女子、奴仆,也是手段之一。
只可惜赫連彰無女,否則的話,韓紹也不是不能捏著鼻子,將之填入內宅。
而聽聞韓紹這話的中行固,心中倏地一暖。
趕忙叩首謝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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