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而后輕笑道。 “阿骨打,你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奴隸了,要善于學習。” “多問,多聽,你也會知道。” 聽臺吉提起他曾經身為乞顏部奴隸的身份,鐵木阿骨打眼中閃過一抹不滿。 只是沒等他說什么,身邊簇擁著的那一群人當即有人跳了出來。 怒視臺吉道。 “放肆!統領當面,直呼其名!” “臺吉你……” 可這話還沒說完,眼前一花,而后便是視線不受控制的翻轉。 臺吉將手中的腦袋,丟皮球一般丟到所有人面前。 口中笑道。 “真是奇怪,這種蠢貨當初是怎么活下來的?” 說著,絲毫不顧及刀上的血跡,繼續不緊不慢地解起肉來。 肉上沾了血,臺吉也不在意。 “感謝主人,賜臺吉飽腹?!? 收起笑意,面色肅然且虔誠的臺吉,啖之。 隨后抹了嘴角沾染的血跡,沖鐵木阿骨打漠然道。 “阿骨打,你變了?!? 已經漸漸適應了這兩千騎統領身份的鐵木阿骨打,聽聞這話,忽然不知道說什么。 默然食肉。 幾口之后,忽然吩咐道。 “快食!用完飯食!我們去替……解圍。” 說完,不管身邊那些蠻族少年如何反應,口中嘆息一聲道。 “你怎么知道我沒有去學習?” “又怎么知道我沒去問,沒去打聽?可是……” 臺吉聞言,抬起頭靜靜地看著鐵木阿骨打。 只見這位被主人數次贊譽的同族天驕,此時眼神迷茫中帶著幾分委屈,甚至是屈辱。 “臺吉,他們不相信我們這些……蠻狗……” 定北城,空空蕩蕩,守軍不多。 可在主人離開之后,他們便被趕出來了。 就連主人離開時,留給他們的不少物資,也被他們截留了。 為了節省糧食,他們甚至淪落到要靠獵殺狼群充饑。 這跟當初他們想得一點也不一樣。 曾經心中懷有多大的期望,此時的落差就有多大。 別說是其他蠻族少年了,就算是鐵木阿骨打也有些……不滿。 他們從來沒奢望過自己這些跟著主人一路沖殺屠戮無數部族的人,能和雍人一樣論軍功、獲得賞賜。 他們只想著能有一處容身之所,給予他們一點微不足道的尊重。 可是就這點東西……他們都不肯給自己。 臺吉看著鐵木阿骨打,過了片刻,忽然笑了。 “阿骨打,你變貪心了。” “我記得你當初跪著爬到主人面前的時候,只是卑微的想要活下來?!? 貪心? 或許吧。 每一人心中都有一匹狼。 貪婪。 得寸進尺,得尺進丈,這才是人性。 與自己這些人相比,臺吉反倒是像一個異類。 每天都是笑瞇瞇的。 就算是每次向那些雍人求問時,面對那些雍人的詰難,甚至侮辱。 他也是笑著鞠躬作揖,神態謙恭。 這樣的做派,是鐵木阿骨打學不會,也不想學的。 因為他鐵木阿骨打有他的驕傲。 曾經身為鐵木部少族長的驕傲。 “你說……主人是不是不要我們了?” 鐵木阿骨打這話說的時候,語調艱難中帶著幾分茫然。 以及那一份或許就連他自己也沒感覺到的……希冀。 可臺吉卻感覺到了。 本來還想再說什么的臺吉,忽然什么也不想說了。 心中甚至生出幾分樂見其成的……希冀。 他跟鐵木阿骨打終究是不一樣的。 他是狽。 就算是主人幫他補足了那一雙天生殘缺的前腿,讓他看起來像是一匹狼了。 可他清醒地知道,本質上還是狽。 而狽,是不能獨立生存的。 可鐵木阿骨打不同,他是天生的狼。 甚至是頭狼。 而頭狼又怎么會甘心,一直在主人面前當一條呼來喝去的狗? 被臺吉臉上那抹笑意,笑得有些不自在的鐵木阿骨打,忍不住皺眉道。 “你又笑什么?” 臺吉聞言,呵呵一笑,搖頭否認道。 “沒什么。” 嘴上這般說著。 心中卻是樂開了花,歡快地吶喊道。 ‘阿骨打!勇敢地去背叛主人吧!’ ‘沒有你這匹叛逆的頭狼,怎么顯現出臺吉這頭忠犬的忠心?’ 這一刻的他,甚至已經幻想著自己作為忠犬,引著主人將這些骯臟、愚蠢的蟲豸全部屠光的場景了。 ‘那一定很……痛快……哈哈——’ 無意中瞥見臺吉眼中那一抹瘋狂的火苗。 鐵木阿骨打背后微涼,眼神嫌惡地瞥了他一眼。 “你真是個瘋子!” 這般咒罵一聲,鐵木阿骨打手中的狼肉,頓時沒了胃口。 霍然起身,沉聲道。 “為主人盡忠的時候到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