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果然李貂寺那話說完,接著面色一肅,沉聲道。 “行了,冠軍侯接旨吧。” 韓紹無奈,只能整理了一番身上的絲袍,肅然道。 “臣,冠軍侯紹,恭聞圣音。” 李貂寺正色。 “陛下口諭。” “逆子無端,累卿赴險(xiǎn),朕深以為憾。” “今朕已將那逆子除爵一等,發(fā)配南海蠻荒之地就藩,無有朕諭,不得歸京。” “望卿勿要多慮,卿不負(fù)朕,朕不負(fù)卿!欽哉!” 太康帝這道口諭的內(nèi)容,韓紹已經(jīng)從令狐安那兒提前知道了。 所以并沒有感覺驚訝。 他只是意外,這口諭中竟然絲毫沒有提及有關(guān)公孫辛夷的事情。 甚至還將所有的過錯(cuò),都扣在了姬九的頭上。 說得他韓紹跟朵無辜且純潔的小白花一樣。 不過他倒是沒有因此而感動(dòng)。 他只是從中看出了一些東西來。 那就是太康帝的處境,可能比自己想象中還要艱難。 還有就是這位太康帝的性情,并不剛強(qiáng)。 否則不會(huì)連各打五十大板的態(tài)度也沒有。 擅殺龍子,哪怕只是分身,哪怕只是無奈反殺。 換做某些朝代,也是死罪! 可現(xiàn)在呢? 韓紹玩味一笑,心中想或許以后做事情,可以大膽一點(diǎn)。 而這時(shí),李貂寺已經(jīng)嘆息一聲道。 “陛下這般處置,冠軍侯可還滿意?” 韓紹聞言,趕忙整理了下臉上的表情,露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樣道。 “陛下怎能如此處置?” “本侯與九皇子私斗,枉顧大雍威儀,甚至失手打殺了九皇子分身,此事本侯也有過!” “怎能歸罪于九皇子一人?還害得九皇子與陛下父子骨肉分離,這要是傳出去,豈不是有離間天家父子之嫌?” 說著,韓紹口中連道。 “九皇子金枝玉葉,身嬌體貴,怎么能去南海那等蠻荒之地受苦?” 金枝玉葉? 身嬌體貴? 這不是形容公主帝姬的么? 李貂寺面色古怪。 可眼看韓紹情真意切,甚至主動(dòng)攬過的模樣。 李貂寺一時(shí)也分不清,他這話幾分真幾分假。 畢竟那一日,韓紹一臉決絕,似乎下一刻就要倒入遼東公孫懷中的模樣,實(shí)在是將李貂寺嚇不輕。 正仔細(xì)分辨之時(shí),卻聽韓紹接著便道。 “不行!本侯這就上書陛下!” “讓陛下收回成命!速速召九皇子回京!” “只要九皇子能夠平安歸京,與陛下團(tuán)聚,本侯甘愿認(rèn)罪!” 聽到這話,李貂寺面色大變。 最近因?yàn)榫呕首哟蚱谱嬷凭头氖虑椋疾铧c(diǎn)將天都掀翻了。 這廝這個(gè)時(shí)候再上奏本,豈不是火上澆油? 要是讓朝臣借著由頭,再次逼宮,那就壞事了! 于是趕忙上前拉住韓紹,急切道。 “休要胡鬧!陛下圣旨已下,哪有說收回就收回的道理?” 韓紹聞言,依舊一臉愧疚,掙扎不休。 直到李貂寺從懷中掏出陛下賞賜的補(bǔ)償,韓紹才稍稍平靜下來。 “這樣啊……” 接過賞賜,韓紹神色惋惜。 不管那姬九是真龍,還是猛虎,亦或是毒蛇。 能關(guān)在籠子里,總歸是好事。 不過要是關(guān)不了,也無所謂。 畢竟南海、定北,一南一北,相隔十萬里計(jì)。 他想茍到一邊猥瑣發(fā)育,以求日后一雪前恥。 韓紹倒是沒什么意見。 除非對(duì)方也開掛…… 心中呵呵一笑間,韓紹順手將那個(gè)嶄新的錦囊收入懷中。 然后看著李貂寺,道。 “李中官,可還有事情?” 心有余悸的李貂寺,生怕這廝一言不合又要拉著自己上書。 哪還敢多待? 趕忙便道。 “沒了,既然冠軍侯對(duì)陛下的處置,咱家就不多留了。” 說完,微微沉吟了片刻之后,還是問道。 “冠軍侯可有話對(duì)陛下說,咱家可以代為稟承陛下。” 韓紹聞言,想了想,便道。 “本侯聽聞……九皇子與公孫氏某位女郎,多年前有婚約?” 聽聞這話,李貂寺臉色一沉。 有些事情私底下做了,還有可能善了。 但一旦拿到臺(tái)面上說,就難看了。 韓紹與公孫辛夷的私情,不管怎么說,都是一樁丑聞。 但凡傳出去,大雍姬氏的臉面可就丟盡了。 只是就在李貂寺忍不住想要發(fā)作的時(shí)候,忽然一愣。 因?yàn)轫n紹剛剛說的是‘公孫氏某位女郎’,而不是公孫辛夷。 李貂寺懂了。 瞇著眼睛目光幽幽地看著韓紹。 “這是遼東公孫的……意思?” 韓紹搖頭,恬不知恥地坦然道。 “這是本侯的意思。” 李貂寺嘴角露出一抹嘲諷的笑意。 想說,你孑然一身,掌中無權(quán),背后無勢,你算老幾? 可看到他這抹笑容的韓紹,也笑了。 “李中官,你是陛下近侍,你猜下次見面,你再對(duì)本侯這般笑,本侯敢不敢殺你。” 韓紹這話說得云淡風(fēng)輕。 李貂寺卻是背后一涼,目光死死地盯著韓紹。 可李貂寺從他眼中看到的,除了自信,還是自信,沒有半分畏懼。 良久之后,李貂寺嘆了一口氣。 “你非要娶那公孫女?” 韓紹笑著反問道。 “怎么?本侯配不上嗎?” 配是配得上。 只是…… 李貂寺心中無奈,可很快便出一抹笑意。 饒有興趣看著韓紹,口中戲謔道。 “對(duì)了,咱家差點(diǎn)忘了。” “來時(shí),長公主殿下讓咱家替她向冠軍侯問聲好。” “另外……殿下還說,上次那副畫卷里有她的一抹分魂,冠軍侯若是得空,隨時(shí)可以跟她說話。” 果然聽聞這話的韓紹,臉上的笑意瞬間一僵。 剛想說什么。 卻見這老閹奴桀桀一笑,根本不給他說話的機(jī)會(huì),直接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依咱家看,冠軍侯還是從了吧。” “畢竟尚公主,尚的還是我大雍長公主殿下,這可是常人百世萬世也求不來的機(jī)緣。” “區(qū)區(qū)邊地將門之女,與殿下相比,豈不好似螢蟲之于皓月,如何能及?” 尚公主? 尚你老母! 聽著李貂寺最后撂下的這句話。 韓紹氣極反笑。 長公主! 早晚……妾之! …… 老婆陽了,各位平時(shí)工作出門,戴好口罩,注意防護(h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