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獨留韓紹有些尷尬地站在那里。 心中好是一陣如坐針氈、如芒刺背、如鯁在喉…… “婉娘,這……” 這種情況下,饒是韓紹面皮厚若城墻,還是有些不知道說什么。 好在這個時候他見姜婉手中那盞紗燈分量不輕,便上前伸手道。 “我來提燈。” 只是向來對他言聽計從的姜婉,卻是拒絕道。 “還是婉娘來吧。” “夜色不明,路途昏暗,我怕紹哥兒迷了眼,識不得歸家的路。” 韓紹訕笑。 “識得,怎么會識不得?” 姜婉那雙明亮的大眼睛,眨了眨。 “這可不好說。” 這世上妖魔鬼怪頗多,有些迷人心智的鬼魅神通,總是讓人防不勝防。 紹哥兒讀書人出身,眼中所見大多都是光明。 哪見得那么多人世間的陰私詭譎? 她做不得太多。 只想給他點一盞燈,亮一點光,引他歸家。 ‘只是……’ 正提著紗燈為韓紹引路的姜婉,腳步忽然一頓。 有些狐疑地輕嗅鼻息。 “怎么了?” 姜婉有些嫌惡地看了韓紹一眼,輕輕一笑。 “沒什么,就是紹哥兒該洗澡了。” 金身境,周身無漏,諸法不侵。 自然是不臟的。 她只是不喜歡沾染的那個味道。 不過沒關系,洗干凈了就好。 她不嫌棄的。 誰讓他是自己的紹哥兒呢? 姜婉安慰著自己。 …… 翌日。 韓紹一早就起了身。 可沒想到姜婉竟比他還要早,天剛剛蒙白,就見她搓洗著韓紹昨日晚間換下的內襯衣物。 一遍又一遍。 好在冬日的井水,并沒有那么冰寒。 韓紹看了一陣,心里有些無奈,卻沒有說什么。 有些事情終究還是需要她自己慢慢去接受、去消化。 韓紹也一樣。 他也在慢慢接受、消化這個世界。 不過看樣子今早的朝食,應該是指望不上了。 韓紹厚著臉皮上前跟姜婉溫言說了幾句話,見她情緒不高,也就沒有過多糾纏。 有點脾氣好啊。 這樣才顯得真實不是? 韓紹同樣安慰了自己一陣,便帶著擠在一間屋子里,將就了一宿的呂彥等人出了門。 老實說無論前世還是今生,他都不是那種糾結于兒女情長的人。 行為處事,目的性都很強。 沒有目標的時候還好,躺平擺爛就是了。 可一旦有了目標,要是不將這個目標實現,總覺得渾身躁動不安。 就好比此刻,出了院門他便帶著呂彥他們去了軍營。 而后沒有絲毫停歇,便安排李靖等人去天字各營要人了。 開玩笑! 昨天酒宴上,那些老家伙答應得是爽快。 可要是回頭他們反應過來了,事后反悔了怎么辦? 只有以快打快,將這口肉吃到嘴里,咽進肚子里,將之筑成既定事實,才能徹底心安。 實際上也不知道是待在韓紹身邊時間久了,近朱者赤。 李靖等人明顯也是這么想的。 得到韓紹吩咐后,一個個頓時馬不停蹄地往各營奔去。 看著這些家伙喜笑顏開磨刀霍霍的樣子,韓紹莞爾一笑。 索性暫時也就沒有多管。 先讓他們去要吧,要是那些老家伙耍無賴,自己再出面。 這個時候他就不去刺激那些老家伙了,以免壞事。 正好他也可以趁著這個時間的空隙,熟悉一下如今的營地。 一番梭巡下來,韓紹還算是滿意。 不止是因為李文靜李長史給他安排的這個營地。 更因為他麾下這三百將士。 盡管他們有著自己這個司馬替他們開掛,享受過那種修為瞬間突飛猛進的感覺。 但如今身處營地中,他們依舊沒有放松修煉。 哪怕與之前相比,這種苦修得來的收獲,顯得是那般杯水車薪。 可這種昂揚向上,壘土成山、水滴石穿的勁頭,卻讓韓紹極為滿意。 實際上在韓紹看來,這方世界的修為,就好比前世的那些武器裝備。 當武器裝備沒有出現真正代差的時候。 士卒的意志,往往比武器裝備更加重要。 這也是韓紹非要從各字營手里扣出那些百戰余生精銳的根本原因。 對于手握外掛的韓紹而言,修為其實不重要。 他真正看重的是那些百戰士卒身上的那股向死而生的戰斗意志。 這樣他才能憑借這股強大的戰斗意志,快速復刻陷陣營的奇跡。 如果單單只是從街頭拉來一些沒有從軍經驗,沒有經過生死考驗的白丁。 就算韓紹能在短時間給他們一身強大修為,又有什么用? 他們把握不住的。 就像小兒持刀,能不能傷人還不好說。 傷己那是肯定的。 除了浪費資糧,一不小心反而還會壞了陷陣營好不容易塑造的根基。 這般念頭轉過間,正在營中踱步的韓紹,忽然一頓。 目光玩味地看著其中一道與自己年紀相仿的年輕身影。 “李赫。” 聽到韓紹這聲招呼,正沉寂于修行之中的李赫霍然睜眼。 精光流溢間。 在看到韓紹正打量著自己,李赫趕忙起身拜見道。 “司馬!” 韓紹見狀,笑著擺擺手。 “不用緊張。” 李赫是李靖的族侄。 這本沒什么,也不值得韓紹太過在意。 但這廝卻給韓紹留下極深的印象。 因為這家伙會演! 之前忽悠著將士們陪他北上‘送死’,就是這廝給韓紹當的托兒。 當時這廝那渾然天成的演技,饒是韓紹見多識廣,還是訝異了好一陣。 只是后來為了避嫌,韓紹并沒有將他留在身邊。 后來一日也沒有停歇的接連廝殺,他也就將這廝給搞忘了。 直到昨晚酒宴,這廝三言兩語便將那些個營主將架在了火上烤,韓紹才重新注意到了他。 不管怎樣,這廝都算得上是一個技能點歪了的人才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