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左賢王有些貪婪地用余光瞥了一眼,那大殿之上高懸的王座。 這么多年,它與自己近在咫尺。 仿佛伸手間就能觸碰到。 可他知道就是這咫尺距離,中間卻隔著山海與雷池。 稍有妄動,等待著自己的就是全家誅除的結局。 所以有些想法,也只能想想罷了。 只是就在左賢王用盡努力抽回那抹余光的時候,耳畔卻是傳來一聲細若蚊吶的聲音。 “殿下,很想坐上去嗎?” 明明細不可聞的聲音,卻恍若驚雷一般在左賢王耳畔炸響。 強行穩(wěn)了穩(wěn)心神后,左賢王冷冷地看向說話的那道身影。 只是那狗奴身形依舊佝僂,姿態(tài)也一如既往地恭順卑微。 “伱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你不怕死?” 見左賢王沒有第一時間斃殺自己。 阿保機心中一松,頓時知道自己賭對了。 死? 以前他是怕的。 可自從胯下少了那點累贅后,他好像忽然之間就不怕了。 不但不怕,還一下子明悟了許多。 既然當初的哥利,可以被自己的三言兩語,忽悠得團團轉(zhuǎn)。 既然當初自己那些虛妄之言,在左賢王和一眾法相大能面前,也沒有暴露。 那自己是不是可以……做得更多? 比如將眼前這個世人眼中賢明無雙的殿下,一點一點拖入那深不見底的深淵地獄? 就像他當初隨口一句話,就剝奪了自己作為男人最大的尊嚴一樣! 想到這里,阿保機心中莫名生出幾分扭曲的快感。 可面上卻是一片恭謹。 “奴這條命是殿下給的,殿下想收回去,奴自然毫無怨言。” “奴只是希望殿下知道,奴對殿下絕對忠心不二!” 在表了一番忠心后。 阿保機又迅速道。 “若是殿下想坐上那個位置,奴可以幫殿下!” 聽聞阿保機這話,左賢王面色不動,眼神卻閃過一抹嘲諷。 幫我? 就憑你這個狗奴? 這般念頭生出,左賢王已經(jīng)生出了幾分殺意。 他是喜歡聰明人。 但他討厭自作聰明的人。 特別是能給自己帶來麻煩的! 而眼看左賢王明顯沒有當初的哥利那么好糊弄,已經(jīng)生死看淡的阿保機也不氣餒。 依舊面色不動,口氣嚴肅地傳音道。 “殿下不信任奴,是正常的。” “奴只想告訴殿下!” “若是殿下真有想法,眼前就有一個天大的機會!” “一旦錯過,此生怕是也難尋!” 阿保機這話說的時候,口氣斷然。 一如當初面對哥利那般自信。 可他這一自信,左賢王忽然就有些不自信了。 眼神猶疑了一下,終究咬牙問了那一句將自己徹底拖進深淵的話。 “怎么說?” 阿保機聞言,心中瞬間狂喜。 口中卻繼續(xù)肅然道。 “奴愿為殿下聯(lián)系那些雍人!” 這話出口。 左賢王眼中瞬間露出一絲掩飾不住的殺意。 “你是雍人的暗子!” 而左賢王這般殺意一露,頓時引得大殿中其他大能的注意。 恐怖的氣息壓迫下,阿保機毫無畏懼,眼神依舊是那副卑微的模樣。 可傳給左賢王的話音,卻是堅定無比。 “殿下可殺奴,卻不可辱奴!” “昔日一戰(zhàn),奴無數(shù)同族都殞命在雍人屠刀下,奴又怎么可能投靠雍人?” “殿下若是不信,可速殺奴!” “奴只想在死后,殿下能速速決斷!” “畢竟連可汗都能與雍人合作,殿下為何不能?” 這段時間,阿保機在這殿中干些掌燈、滅燈,端茶送水的雜活。 自然聽到了不少隱秘。 而他這又一番急速吐出的語句。 前幾句左賢王完全沒有放在心上,唯有最后一句,聽得左賢王心神一動。 一陣心思急速運轉(zhuǎn)之后,左賢王一面安撫住身邊一眾大能。 一面對眼前這個宛如螻蟻一般的狗奴,幽幽問道。 “為什么會跟本王說這些?” 阿保機沒有半分遲疑道。 “可汗暴戾!殿下賢明!烏丸唯有在殿下的帶領下,才能真正……” 左賢王冷哼一聲。 “本王要聽真話!” 阿保機聞言,眼神似乎閃過一抹掙扎。 片刻之后,終于坦誠道。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