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不行不行。” “要么我就把你扛過去,你跟我們到對岸去下鉤。” “你不會把我掉到水里吧?” “這可不好說。” “行啊,認了。” 車宏軒便扛起她過河。 王秀平靜一些問:“我一直想問你,長大了想干點什么?” 車宏軒洋洋自得地說:“我想當政治家,馳騁在政治舞臺,可沒機會。我想當詩人,可沒有那么多文字基礎,凈干活了,沒有時間學習,也沒有靈感。據(jù)說發(fā)表文章也不是很簡單的事,這條路當然也走不通。最后就只有一條路可走,那就是面朝黃土背向蒼天,也許還會有點時間打魚摸蝦做買賣。” “感覺你和班長最成熟,在你們面前我們都是小孩子,你們是大人。” “你坐好了,不要晃。” 很快到對岸,三人開始下鉤。 一直到七月中旬河里漲水了,魚不再上鉤了,兩人才結束這個買賣。這幾個月每人分了不到二百多元,這相當于一個大勞力兩個月的工資,確實不少。 十月份,王胖又開始賣稻糠,車宏軒只是在星期天的時候偶爾去一次,但買賣仍然不好。 車家爸爸已經(jīng)調(diào)回孟鄉(xiāng)糧庫,原因是孟鄉(xiāng)糧庫成立了加工廠,生產(chǎn)大米,人手不夠,爸爸便找到糧食局老領導借機調(diào)回。 爸爸讓車宏軒沒事的時候去糧庫買點稻殼,留著冬天燒炕用。 星期天,車宏軒去糧庫加工廠買稻殼。稻殼是通過一個大管子從廠房里吹到圍墻外,堆成了一座小山,兩毛錢一麻袋,隨便裝。 這天刮大風,他發(fā)現(xiàn)大多數(shù)稻殼都會被風吹走,只有少數(shù)的落在大桶子底下。他想,落在大桶子底下,也就是最上邊的應該是最重的。要是那樣的話,應該有癟稻子或者米粒子。他決定爬上去看看。果然,情況跟他想的一樣,甚至有時候風筒里風大了,還會吹出碎大米來。 車宏軒興奮了,他趕快又去開了二十袋,回來爬到頂上去裝袋。他準備把這個粉碎了當?shù)究焚u,那樣可就賺大了。 他把麻袋裝好,馱回去一袋。正碰到王胖從市里回來,他便把王胖叫住,讓他跟著干。兩人一起像螞蟻搬家似的把三十袋稻殼運回家里,用塑料布蒙好,生怕被雨水淋到。 為了掩人耳目,車宏軒跑到十多里外的別的公社去粉碎。白天磨米房要給老百姓磨玉米面,晚上才能給他們干活。 車宏軒安排王胖在那里看機器,他來回運輸。 賣稻殼的時候滿屋都是灰塵,對面不見人,即便戴口罩也不好使。機器出料口不能像玉米那樣很滑溜很順利地流出來,需要用手往外扒。這天晚上,王胖和車宏軒都被嗆得流鼻血。 一個晚上磨了十麻袋稻殼,出了五百多斤稻糠。兩人把稻糠弄到家的時候已經(jīng)是天亮了。王胖休息,車宏軒洗洗趕緊去上學。 晚上,車宏軒把王胖叫過來,將兩百斤稻糠倒在笸籮里,加些水,加些搗碎的米粒子。 王胖奇怪地問:“這是什么意思?” 車宏軒笑了說:“你動動腦子,買稻糠的是不是經(jīng)常把稻糠拿到眼前看看,尤其是那些年齡大的老太太。” “是啊,怎么了?” “看完了怎么樣?他們拿起的時候會彎下腰,看完了不會再彎下腰把稻糠放回去,而是一撒手把稻糠放下來。” “對呀,那怎么了?” “那就會起灰,如果有風了就都會被吹跑,正常的稻糠是不會這樣的。” 王胖恍然大悟,撓撓頭說:“你太奸了,我服氣了,打死我也想不到這么多!” “正常的稻糠都有碎米,我們磨的太細了,沒有這個,為了像真的必須加點碎米。出了普遍加一些,你還要揣在兜里點,每賣完一稱就偷偷往表面灑一些,然后用手攪攪,那樣就好賣了。記住,灑米粒的時候千萬不要讓人看到,戲法靈不靈全在毯子里。” “我明白了,你真厲害!” 因為這樣干沒有什么本錢,兩人這一年掙了好多錢。 就這樣,車宏軒課余之時5夏天打魚摸蝦,冬天賣稻糠,一直到升中學的時候都是如此。 為了很好學習,媽媽已經(jīng)給他下令,上中學后,允許他打魚摸蝦,不再允許他再去做小買賣。 他從來不愿惹媽媽生氣,便就決心不再做買賣了,好好學習。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