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我回去就不打算出來了,在你公司干讓你也操心,明年把房子蓋好生活有了依靠,你也不用再為我操心了。” 車宏軒考慮一下,認為這樣也好。常喜已經五十多了,在工地干,東奔西跑上上下下的不容易,便答應了他。 兩人一邊嘮著一邊轉著。 看看沒什么事了,車宏軒開了一天的車,感到很疲勞,就去洗浴中心洗個澡,等著晚上喝酒辦事。 秦新明安排好工地的事又去一個領導家看看裝修干得怎么樣。他的內裝活也已經收工,只是還有幾個工人在修修補補。保潔公司進來十來天了,今明兩天就撤出,甲方新年后就準備搬家。他給好幾家領導個人搞了裝修,有的象征。 性的收個工本費,有的干脆就是免費白干,那些有頭有臉的都是他的哥們。這些人還常去哈爾濱,他總是熱情招待,這方面的花費并不少。還有,誰家有個紅白喜事,他都從不落過,而且出手大方,因此他在這里已經站穩腳跟。 快到六點的時候,秦新明接車宏軒來到皇家酒店,在一個百十平米的房間見到被邀請的人。 房間很氣派,外間是喝茶的沙發茶幾,里間是吃飯的大餐桌。 邀請來的幾個人沒客氣,已經坐在飯桌上開始研究菜了。 坐在正中最主要位置的是一個矮胖子,方臉,大眼睛,淡眉毛,大嘴叉,可能天然沒有胡須,臉上的贅肉明顯太多了,太病態。看來他也是剛進來的,坐在那里掐著腰,張著嘴大口地喘粗氣,這人就是白主任。 白主任六八屆高中畢業,今年五十二歲,經歷了整個前些年的運動,還當過造反派頭頭。一九七八年工農兵學員畢業,分配到銀行工作,一直干到現在。因為平時吃吃喝喝,群眾輿論不太好,一直沒被提拔起來。到了現在這個年齡,他對政治上已經不再抱有什么奢望了,現在就兩個目標:一是猛吃猛喝,二是瀟瀟灑灑。他一輩子都當官,但都是侍候人的小官。基建完工后,規劃和基建兩個單位合為一處,成立了后勤部,他是一把手的助理,兼任后勤部主任,所以車宏軒沒有見過他。 白主任左邊有四個人是后勤部的,右邊有兩個人是設計院的。 設計院的人車宏軒都見過,他們和哈爾濱設計院的周院長關系很好,這項設計任務他們是請周院長幫忙拿下的。 所有人和秦新明都熟,見他進來,除了白主任外都站起身相迎握手。白主任只是向他點點頭,然后認真地看著跟在后邊的車宏軒。 秦新明把車宏軒介紹給大家,又從白主任起一一介紹給車宏軒。 白主任還是沒站起來,把手伸出來,和車宏軒的手碰了一下淡淡地說:“我聽說過你。” 車宏軒感到白主任太牛了,連句歡迎的話都沒有,心里頗為不滿。 秦新明把菜牌遞給白主任,又請車宏軒挨白主任坐下。 白主任放下菜牌一擺手說:“新明你陪我坐。” 這讓車宏軒感到奇恥大辱,不知道他為什么會這樣,如果不是為了要錢,他會拂袖而去。 白主任既沒有把菜牌拿開,也沒有把菜牌打開,昂著頭,鼻孔對天出氣,兩手抱在胸前,想了一會閉上眼睛問:“今天有蹄子嗎?” 房間里有三個服務員在忙著,其中一個拿著點菜器的站在他身邊小聲告訴他沒有。 白主任不高興了,翻著白眼掉下臉子說:“什么沒有?我前天還吃了呢!把老板給我叫來!弄個前蹄,后蹄不要。” 服務員點頭答應著。 “興凱湖的大白魚有沒有啊?” 服務員告訴他有。 “要一條七八斤的清蒸,陽澄湖大閘蟹一人兩個,鵝掌遼海參每人一例,獨頭鮑來一只,龍蝦兩吃------”他幾乎把酒店最高檔的菜都點上了,似乎和錢有仇,花少了不解恨。 “你們幾個,”白主任指著手下的幾個人,“研究半天了,一人點一個。今天遠方的大老板來了,大家都跟著借個光,不要給他省錢。” 車宏軒看了白主任一眼,雖然心里氣憤面上還是帶著笑容。他猜測著白主任這個人,認為他就是老百姓最恨的那種人:有權人的走狗,老百姓的混子。 車宏軒心里雖然是這么想的,面上還得過得去,他看看大家說:“大家不要客氣,今天我請。” 后勤部的幾個人都點了菜。 服務員問白主任喝什么酒,白主任頭不抬眼不睜地說來一箱“水井坊”。 車宏軒明白,這頓飯下來,應該超過三萬。既然如此那就酒上見,他決心干廢這個白主任。 酒倒滿,還沒等車宏軒站起來,秦新明先端起杯說:“白主任,怎么今天累了?” 白主任睜開眼睛長嘆一聲說:“不,在考慮問題。” 車宏軒感到他太能裝了。 秦新明端起杯笑了說:“白主任,我們開始吧。”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