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山之情 兩千年十月二日早上,天還蒙蒙朧朧,無風的細雨已經不再滋潤萬物,漫天的濃霧把大山籠罩起來,一切的一切都在迷幻中。這一帶山區早上經常有霧,那是因為有高山水庫的關系。現在正是一場秋雨一場涼的時節,再有一兩次秋后就開始下雪了。好在這兩天雖然刮得是西北風,但風不大,氣溫降得不算多,但也讓人感到特別陰冷。 早上已經開始微微刮起東南風,當地人都清楚,這里這個季節幾乎每天都是晚上刮西北風,早上刮東南風,除非特別惡劣的天氣。 一只灰白色的長嘴小鳥,嘰嘰喳喳地落在窗臺上。 盡管昨天晚上抓林蛙忙到四點多鐘睡了只有兩個多小時,因為金香蘭處于極度興奮中,她早早醒了。穿一套白色帶小花的圓領睡衣跪在床上,瞪大眼睛驚喜地看著窗外的小鳥。這讓她覺得不可思議,她還沒有領略過人和大自然如此親近。 金香蘭一動,角鋼焊成的鐵床和地面磚摩擦便就發出尖銳的聲響,把謝蕊芬也弄醒了,她和金香蘭一起看小鳥。 謝蕊芬神秘地說:我告訴你,這只小鳥以前只是偶爾來,后來我在窗臺上放了小米,它就每天都來。我不在的時候,就讓老太婆來喂,每天如此。你說它乖不?隔著玻璃看它它不跑,你一開門它就飛了,山里的東西可有靈性了。 金香蘭甜蜜地笑了,陶醉地說:這里山清水秀,與世隔絕,真是個好地方!我特別喜歡,以后還來,你煩嗎? 謝蕊芬笑了說:高興還來不及呢,怎么會煩?我退休以后就來這里。一會我們去放雞,你幫我看一會,我好做飯。 謝蕊芬指著東邊山腳下的一棵高一點的大樹說:你如果看到那里來了一只老鷹,西邊的山上一定還有一只。東邊的是放哨的能看到,西邊林子里的看不到,等看到就晚了。它們總是這樣配合著來偷小雞,我來的那天就好了。看到了你就連喊再敲盆,把它轟跑,今天可能就不會有事了。我聽當地的老農說,這些是鳥鷹,還有大的不怕人,就是晚上在山頭‘咕咕’叫的那種,抓住小雞你順手搶它都不松嘴,厲害著呢! 它們不會襲擊人吧?金香蘭瞪大眼睛說,要不你去放雞,我來做飯吧,我給你們做特色咸菜。 不用怕,沒事的,你在院里一站它就不會下來,還是我來做飯。 這只小鳥是不是候鳥嗎?這么冷了怎么還不飛走? 是候鳥,哪天不來了就是往南飛了。 怎么就一只?那只呢? 不知道,總是一只,估計是像你一樣,沒找對象呢,也可能是獨居不找對象了。 香蘭笑了說:好有意思,也好可憐。 這時候汪大哥來上班了,嚇跑了小鳥。 謝蕊芬給汪大哥開門,想著今天給女兒吃訂親飯,很關心天氣,便問:今天這么大霧,不會是陰天下雨吧? 大哥笑了說:不會,十霧九晴天,又是東南風,今天一定是個大好天。這前天晚上鬧的,好幾個工人回家耍酒瘋,今后告訴宏軒不要請大伙喝酒了,花錢不說也沒什么好處!我也喝多了,難受了一晚上!對了,工人都放假了,你把工資給我,我下山去給大伙發了。 兩人坐下來。 謝蕊芬拿出準備好的工資說:你報的工資有問題,我每人扣了兩天。 大哥不高興地說:這個沒道理!我還能吃里扒外?你怎么總不相信我? 謝謝蕊芬說:這個我不管!要不你讓每個工人自己來領,我不相信他們都是滿勤。 好吧好吧,你說了算! 你大柴的事也不行,我了解一下村里根本不知道,我也要扣你工資,你的工資不夠就從汪河的工資里扣。 汪大哥騰地站起來,滿臉鐵青,正要發作,想起了車宏軒的話又慢慢坐下來說:那怎么連宏軒說話也不好使?他不同意我能辦么? 他說怎么了?他說照樣不好使!你到底想怎么的? 弄得大哥一點脾氣沒有。 旁邊的金香蘭沒想到謝蕊芬會這么厲害。 謝蕊芬把算好的清單和現金甩給大哥,一擺手把大哥轟了出去。 回頭對香蘭哼了一聲憤憤地說:你不知道,這些人給個鼻子就上臉,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往外拉木材,再不管管山都給你賣了!宏軒他太好說話,沒辦法! 金香蘭眨著眼愣在那里,沒說什么。 走,我們去放小雞。 放了雞鴨,謝蕊芬又給河邊的大鵝端去一盆飼料。 老周老婆腳不粘地地跑過來,人還沒到話就飛過來:會計呀,你得幫幫我,我弟弟家有個孩子要去你們家打工,剛來找我,一會你看看,我知道你說話好使! 什么亂七八糟的?謝芬芳皺起眉頭問。 老周老婆毛毛草草地說:你不知道?老板說了,明年要用上百人呢! 我不知道!我不管,你自己沒長嘴?快去把雞蛋給我撿了! 老周媳老婆碰了一鼻子灰,扭頭就往雞窩跑。 車宏軒說有一千多萬工程,要一百多人干活,一天之內便在三里五村傳開。村書記向鎮長作了匯報,鎮長馬上命令要抓住契機,滿足用人單位的一切要求,立即著手實施,要把這件事作為一部分家庭脫貧致富的重點來抓,并且還要向縣里匯報。這青山城鎮歷來是貧困地區,是縣里扶貧重點對象,因此領導都特別關注這個地區的經濟發展。 車宏軒這幾天累了,一直睡到快九點。他穿好衣服,看了眼窗外,見大霧漫天,知道女兒一行會晚到。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