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琉璃的蹤跡(中)-《櫻花樹下的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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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琉璃三人坐在一處密林中點燃了篝火。
影流之主奈良尋已經(jīng)靠著樹睡去。琉璃卻拿著紙筆在篝火前寫寫畫畫。
“小姐,你這個計策有幾分把握。”鳶尾花木略帶擔(dān)憂的說道。他來鐮倉總是有一股極度不安全感。他雖然對鐮倉的所有人都有恨意,但這股恨意卻并不能給他安全感,反而離仇人越近,他越緊張。
“這算不上什么計策,只是將隱藏的矛盾表面化。斗爭一旦表面化,那就是你死我活。”琉璃肯定道。
“我并不覺得,他們一定會打生打死,而且田山重忠在御家人中的影響力極大,并不好動。”鳶尾花木并不明白琉璃小姐為什么這么肯定。
琉璃在紙上一邊寫一邊說給鳶尾花木聽。
“源實朝是個傀儡沒錯,但是所有人都沒有搞清楚,他到底是誰的傀儡。他可以是北條時政的傀儡,也可以是北條政子的傀儡,還可以是牧之方的傀儡,甚至是平賀朝雅的傀儡。”
“這不都是一樣的嗎?他們都屬于北條氏一系。”鳶尾花木納悶道。
“不一樣的。”琉璃搖頭:“北條時政的前妻生下的女兒北條政子嫁給了源賴朝,她現(xiàn)在是源賴朝遺產(chǎn)和軍隊的實際控制人。北條時政的兒子北條義時是北條氏舉足輕重的人物。而后妻牧之方獲得的力量來自于北條政時,而北條時政已經(jīng)老了。若你是牧之方,你怕不怕?萬一哪天北條時政歸天了,她怎么辦?她怎么在北條家生存?更何況她的利益可不止是她一個人的利益,包括了她的母族,還有女婿平賀朝雅。”
“根據(jù)影流的情報。源實朝上位時,北條政子就已經(jīng)給他說親。而說親的對象是她的內(nèi)侄足利義兼的女兒,她的想法不言自明,但是這樣好的提議卻被源實朝拒絕了。源實朝拒絕的理由是他不喜歡武家的新娘,所以才在牧之方的說和下娶了坊門信清的女兒。”
“源實朝雖然成為了傀儡,但是他不想一直成為傀儡,所以他不想被北條一族控制的太深。任何人都不想自己的枕邊人是一個監(jiān)視他的人。所以為了制衡幕府內(nèi)的力量,他只能引入朝廷的力量,來了一招驅(qū)虎吞狼。但是他給出的理由卻只是一個孩童的喜好。這招很冒險,但是也是極為陰險聰明的。“
“但一個傀儡有什么資格拒絕呢,能拒絕就說明他這個傀儡為了對抗母親,借用了后妻牧之方的力量。而牧之方靠的的是北條時政的力量。”
“如果兩方就此平安無事也就罷了。可惜不是。牧之方讓自己的長子北條政范幫著接親,田山重保護(hù)送。一路雖然安然到達(dá)京都,但是在見到京都守護(hù)平賀朝雅的時候,在這樣隆重的場合,重要的時刻,北條政范竟然死了。傳言說他是病死的,病死的真是巧合。”
“他一病死,無疑引爆了北條家前妻派和后妻派的矛盾。只是現(xiàn)在這矛盾還隱在水下,我們要做的就是讓這矛盾浮出水面。”
“權(quán)力斗爭若是不按照一直以來的游戲規(guī)則來玩,那么就是你死我活了。”
“可是這事和田山重忠有什么關(guān)系?”鳶尾花木很意外,他不明白小姐為什么要花大代價制造田山重忠的謠言,并準(zhǔn)備對他出手。
“你難道忘了田山重忠的妻子是北條政子的妹妹,這在后妻牧之方看來,田山重忠本就是潛在的的敵人。而好巧不巧的是她的大兒子死了,而且是在田山重保的護(hù)送下死的,這就很值得玩味了。”
“而北條政范的死,唯一能為田山家擺脫嫌疑的人是平賀朝雅。但平賀朝雅卻恨不得弄死田山一族。”
“因為兩人本就有私仇,不說平賀朝雅現(xiàn)在是京都守護(hù),兩人的領(lǐng)地現(xiàn)在可是接壤的狀態(tài)。平賀朝雅擁有武藏東南的土地,田山一族擁有武藏西北的土地,兩人的地盤中間原先隔著比奇一族,可以作為緩沖帶。現(xiàn)在比奇一族沒了,兩人的地盤接壤了,兩人在幕府內(nèi)的立場不同,雖然面上平和,但是各自的手下可是能動手不動口,已經(jīng)在交界地打生打死了。”
“來自影流的消息,在京都,北條政范死后,平賀朝雅在設(shè)宴田山重保的時候兩人酒后可是打了一架,御家人之間切磋本是常事,但是在這敏感的時候平賀朝雅的行為已經(jīng)決定了他已經(jīng)忍不住想動手了。”
“影流消息,在打完架的當(dāng)夜平賀朝雅就寫信給了牧之方。雖然不知信的內(nèi)容,但也可以猜測一二。因為平賀朝雅從京都回來了,回了鐮倉。”
“這一條條的消息都在指著一件事,平賀朝雅想打壓田山一族,所以我們有必要幫他加把火。”推理到這里,琉璃望著明暗不定的火光,自信道:“幫他滅了田山一族吧。”
“就憑我們?”鳶尾花木雖然想報仇,但他從沒想過這么快動手。田山重忠可是登天境,武力在幕府可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怪力無雙的美名可是實實在在的打出來的。他手下的武藏兵團的戰(zhàn)斗力也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這樣的實力,鳶尾花木根本不信只是一些謠言就能滅了他。他雖然做夢都想殺了田山重忠為家族報仇,但是殺田山重忠對他來說無異于天方夜譚。
“個人的武力再強有什么用,人都有弱點,我外婆自認(rèn)天下第二,無人敢稱第一,還不是被人算計死了。田山重忠那么忠心幕府,那么就讓他死在他的忠心上好了。”琉璃平靜的述說著,她話音剛落,原先在假寐的影流之主奈良尋無奈的睜開了眼睛。
奈良尋白了琉璃一眼,嘆道:“復(fù)仇是愚者的游戲,我并不贊成你過早的將自己的人生陷入到這種愚蠢的游戲之中去。”
“外公,你也不信我現(xiàn)在有能力殺田山重忠嗎?”琉璃反問。
“你得先有自保的能力,我才能隨意出手,畢竟你現(xiàn)在是我的弱點。”奈良尋雖然是鬼神之上的實力,但他亦有顧忌。人的實力越強越是對這個世界擁有敬畏。
“不用外公出手,報仇,我自己就夠了。若無意外,一切都會發(fā)生。”琉璃自信道。
她的自信不在于她自信于她的布置一定會發(fā)生,她的自信來自于她自己,來自于她自己的道理。自信就是自信,人若連自己都不信,還能信誰。人若連自己都不信,什么事都干不成。
曾經(jīng)畏懼的東西,在她直面命運的那一刻就已經(jīng)無所謂了。奈良櫻落的心學(xué)教會了她,人要想從畏懼變成勇敢,從怯弱變成自信,那么自大和驕傲就是唯一的良藥。
她曾經(jīng)逃避命運,自愿封印記憶淪為藝伎,那種墮落和躲藏的人生她不想再過了。人們總是告誡年輕人不要自大和驕傲,認(rèn)為這是缺點,但其實大多數(shù)人連自大和驕傲的資格都沒有。
你得先擁有自大和驕傲的道理,然后馴化自己的心。在心變中不斷迭代自己的能力。那么自大和驕傲就是自信。
只有極度懦弱和自卑的人才會覺得自大和驕傲是缺點,他們從沒沒想過這兩者其實都是自信的另一種演化。只是大多數(shù)情況下這是一種失敗的演化,那么就盡量不要失敗就好了。失敗從來不可怕,害怕失敗引發(fā)的恐懼才可怕,因為那會束縛自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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